她已經從這些人口中得知, 白墨雖然可能存在巨大的威脅,但卻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對他人有害的事。
她和白墨接觸過一晚,雖然只是一面之緣,白墨卻對她表現得相當友善,還專門為了她的到來去海里釣甲魚。
這完全可以用淳樸來形容。
然而讓她無奈的是,白墨分明還什麼都還沒有做過,除禁局的人卻已經開始把他當傻子騙了。
她當然知道這沒有錯,但卻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薛紅魚的童年在孤獨自閉中度過,青春則是在研究院中度過,很少與人來往,的確缺乏人際交往的能力。
她的社交理念還是很簡單的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因此經過一晚上的接觸,她覺得哪怕白墨不能算是朋友,也不該是敵人。
但這種想法卻在不久前被劍無歸批評為愚蠢——
“是不是太長時間的研究讓你對禁區中的那些怪物產生感情了?”
她始終記得對方當時認真的語氣,“紅魚,你要搞清楚,守墓人不是人,他是禁忌序列,是禁區生物——是我們的敵人。”
劍無歸的態度很明確,要麼徹底殺死守墓人以絕後患,要麼就必須從他身上找到相應的價值。
而這也是在場眾人對禁區生物的一貫做法,事實上,除了她之外,並沒有人覺得應對守墓人的實驗計劃有任何不妥。
因為大家本就是敵人,怎麼做都無可厚非。
她並不是不認同這種理念,只是覺得白墨並沒有做出任何符合敵人的舉措,相反,做出敵人行為的其實是他們自己。
她從來沒想到,第一次接觸研究之外的事就會讓自己這麼心煩意亂。
“禁區不是束縛, 更不是保護。”
這是她過去的研究發現。
那麼……禁區到底是什麼呢?
有那麼一瞬間, 薛紅魚對自己過去的研究產生了某種困惑,禁區就真的只是研究材料那麼簡單嗎?
突然, 監控室的門被敲響,有人在門外匯報道:“許長官,三號城市的負責人陸展來了。”
眾人神色微動,薛紅魚也收回思緒。
許晗表情依舊平靜:“嗯,請他進來吧。”
……
下了列車後的探秘者們並沒有太多猶豫,沒多久便一起沿著彩色道路走向了平等樂園。
只有少數人意識到,下車的人數似乎比之前少了一些。
這讓他們多了些警惕。
不過人數雖然有所減少,如今依舊還有三十人左右,這應該算是所有已知的禁區探秘記錄中人數最多的一次了。
因為禁區的規則差異,很多時候探秘並不是人數越多越好的,往往一支五人左右的小隊就夠了,否則人越多越混亂,一不留神說不定會引得全隊遭殃。
這次也只是考慮到平等樂園的特殊性,很多人才願意一起過來冒險。
畢竟大家在樂園裡都會變成普通人,說不恐懼是假的,能多找些人一起壯膽總是好的。
……起碼逃跑的時候墊背的比較多。
許晗在讓人釋出懸賞令的時候其實有意進行了誤導,暗示了在平等樂園之中普通人有較大生存的可能,因此才會吸引來不少人冒險。
而且懸賞令上還特意強調了一點,在平等樂園裡最好裝作一名正常的普通人遊客,這樣會增加生還的機率。
很明顯,這條規矩是為了守墓人而設立的。
時間緩緩流逝。
眾人雖然都向著平等樂園走去,但細看之下可以發現,所有人的動作都很慢——因為他們都不想第一個進入平等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