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這樣?”白墨搖頭道,“那這個代言人的身份還挺廉價的。”
“就這樣,我並不想和禁區生物有太多牽扯,如果不是為了保住我手下兄弟的性命,我只會跟它拼個你死我活。”聞子雅聲音冰冷。
你可不是那東西的對手,你死它活還差不多……
白墨搖頭道:“你本來可以讓它幫你清除無際草種的,否則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怎麼樣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手下兄弟的安危,千不該萬不該,那東西不該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
聞子雅咬牙切齒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東西居然在我的手下身上植下了種子,讓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聞子雅和手下兄弟們的感情很好,相處最短的也有兩年多的交情,出生入死多年,不然也不會如此珍視彼此的性命。
可他們雖然因為無慾蒲公英的庇護而活了下來,最終卻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聞子雅只覺得兄弟們無比陌生,心中無時無刻不在自責。
她怎麼樣無所謂,但卻無法接受手下被慾望所支配的殘酷事實。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想殺死我的手下,這件事是真的,因為我無法接受他們淪落髮情的野獸,想讓他們作為人死去。”
聞子雅低落道,“可我無法對他們動手,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每次下定決心後都會被突如其來的強烈情感阻礙思緒,反而對陌生人報有強烈的惡意,每次看到都想殺了對方——”
“不瞞你說,我現在都想把你撕碎。”說話時,她脖子上有墨綠色的青筋跳動。
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
白墨看著她眼底的暗紅,說道:“你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無慾蒲公英奪走了你求死的慾望,同時放大了你對陌生人的警惕和惡意——操縱慾望是無慾蒲公英背後那傢伙的能力,它當然不可能讓你死,畢竟一年後還要對你進行某種收割。”
白墨對自己的猜測頗為肯定,無慾蒲公英似乎是打算把聞子雅圈養起來,當做茁壯成長的莊稼好好培養,一年後再收割。
至於她的那群手下……
莊稼長大哪有不需要肥料的?
據聞子雅所說,她時常會無法控制情緒情緒,想要吸食血肉,這一點她之前提過,是真的。
如今這咦情況愈演愈烈,她甚至很多次忍不住想對自己的手下動手,為了自我控制,她長時間都處於沉睡之中。
正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和手下正在變成某種怪物,她才想要帶著大家一起尋求解脫,擁抱死亡。
然而正如白墨所說,聞子雅連想死的慾望的確被剝奪了,每次這個念頭只會一晃而過,怎麼都無法抓住,連想都很難去想,更別說求別人主動殺死自己了。
尋死似乎成為了不可能。
而聞子雅之所以能勉強制定一個誘使白墨殺死自己的計劃,還是因為透過自我催眠,強行將看見白墨這個陌生人後的產生的怨毒和惡意轉接到了自己身上,想要殺死自己,因此才艱難的獲得了尋死的念頭。
不得不說,死亡作為最為公平的法則,連這一點都不由自己支配,這是一種何等的悲哀?
聽完她的話,白墨微微一嘆:“所有你想讓我殺了你?”
“沒錯。”
聞子雅說完,突然一愣。
為什麼……我突然又可以‘想死’了?
白墨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思索道:“……那東西似乎將求死的慾望還給了你。”
“為什……”
聞子雅正要發問,突然呆住了。
透過帳篷外植物的視角,她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只見營地裡的所有人都突然僵住,腦袋詭異的扭動,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她的帳篷所在的方向,眼神暗澹無光,如同死人。
一根根綠色的荊條從地面中冒出,連線在他們的嵴柱之上,再從嘴巴中冒出。
猶如牽動人偶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