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桌的幫助下,陳隱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剛剛果然出了問題,雖然只是小小的錯誤認知,但卻差點讓他做出了不準確的判斷,這種判斷並不足以致命,但卻完全違背了他的本意。
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這位痴愚之神的力量似乎無孔不入,陳隱之前還自負自己不會再吃第二次虧,一旦痴愚之神再在他的意識上動手腳,他絕對能迅速反應過來,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這隻怕很難靠自我意識做到。
薛紅魚適時提醒道:「你現在的思維太活躍了,如果不想再一次被盯上,就最好什麼都不要想。」
陳隱只好收回思緒。
而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參加會議的眾人中身上陸陸續續的都出現了黑色的光亮,不過有了圓桌的幫助,他們能夠迅速的完成自我審視,很快便將這種試圖影響他們意識的力量驅逐出了體內。
——這種力量雖然無跡可尋,但強度頗低,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清除。
而在親身體會到了這種力量之後,痴愚之神的形象也徹底在眾人的心中明瞭起來——對方可怕就可怕在能夠悄無聲息的干擾到他人的意識,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受到干擾的人很難察覺到自己的種種異常,關鍵在於對方的能力還能同時影響到一整片區域,將所有人變成「傻子」,可怕至極。
不過也有幾個人始終沒有遭到過黑光影響,嫣就是其中之一,看來她一直保持著足夠的冷靜,思緒足夠放空。
值得一提的是,芽芽同樣沒有遭到過黑光侵蝕,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單純的緣故。
良久,突然有人語氣沉重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從根本上阻斷這種力量嗎?」
薛紅魚搖頭道:「恐怕沒有,事實上,我們現在之所以能借助機器將這種力量抹除,也並非說明這就是應對之法辦法,而是對方投射而來的力量並不完整。」
「也就是說,痴愚之神或許並非親自降臨,不過哪怕他只是分出了一部分力量也足以將我們搞得焦頭爛額——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任何擁有意識的存在或許都很難戰勝他,只有死物才做得到。」
眾人一愣:「包括守墓人嗎?」
「包括守墓人。」
薛紅魚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言,正色道,「現在先回歸到最開始的問題——我們此前在對禁區進行探秘的過程中,除了發現疑似神明所遺留的痕跡之外,還發現了另一種「痕跡」。」
「那種痕跡我想你們或許也曾見到過,只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隱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我們曾一度將禁區生物當做汙穢來看待,將其當做詭異的怪物,不詳和邪祟生物,因此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它們身上的一些「汙濁」的特質,可事實上,這其實是一種錯誤的判斷。」
對於這一點眾人並沒有否認,他們過去的確是把禁區生物當成鬼怪來看待的,畢竟後者多對人類有著難以理解的惡意,光是將人殺死還不夠,在此之前還一定要充分的折磨才肯罷休。
就聽薛紅魚繼續說道:「我想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在過去的時間裡大家應該都或多或少的接觸過一種特別的禁區生物——即血液為黑色的怪物。」
眾人聞言一愣,認真思索起來。
血液為黑色的怪物嗎……
這種生物雖然稀少,但他們的確都曾接觸過,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些生物大多比較難纏,實力很強。
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陸展心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守墓人,不過後者的血液並不是黑色,而是和人類一樣是紅色的。
可緊接著他很快又記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平等樂園之中的那具貓頭玩偶體內好像有黑色的填充物,而如果將這些當成是它的血液的話……那麼對方或許也是擁有漆黑之血的生物。
還有那具格外巨大的屍體……
與此同時,何尚似乎也聯想到了什麼,連忙詢問道:「這種生物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薛紅魚平靜道開口。
「那是來自地獄的怪物。」
「地獄?」
眾人神色微變,這又是一個相當陌生的詞彙,在場只有少數人聽說過地獄的存在,比如說陸展——
據他所知,守墓人身邊那個叫做暮的小女孩似乎就是來自地獄的生物……確切來說,應該說她的母親來自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