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個含著笑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帶著些許揶揄的味道,「你們幾個不去做事,圍在此處,是等著帝姬殿下發火,還是……」
聽到熟悉聲音的幾人渾身一僵,都不需轉身,就能知曉此人是哪一位。隨即眾人便為顧寒淵貢獻了一場尷尬到可以摳出地縫的即興表演。
「啊,今日文書還有些需要收尾,煩勞袁大人隨著下官一起去看看,下官覺得那文書這般書寫也不是很合適……」
「哈哈、哈哈,是該看看,若是措辭有誤,殿下可是要朝著我等發火的。」
「林少司,哈哈、哈哈,前些時日拙荊送來一些花草,下官恐養不活,不如請少司前去看看,看看還能有何等辦法,將這花打理的好些?」
「也是,夏大人請。」
「林少司客氣……」
……
眼見著一群演戲的麻利開溜,顧寒淵也只能好笑著將手中的茶盞端入房內,不再理會。那些官吏眼瞅著顧寒淵放下門簾後,頓時腳底抹油,一溜煙地就不見了蹤影。
開玩笑,上班摸魚確實可以算是一件妙事,可當被抓到了,這妙事就會立即變為衰事!被琰王殿下和太子殿下責罵都算是好的,最可怕的是,一言不發的帝姬殿下。
那一道眼神的震懾力,絲毫不比陛下坐在堂上審視他們時散發的震懾力差啊!
屋內。
「他們又在鬧什麼呢?」秦明昭自然是聽到了門前的打打鬧鬧,不過因著這兩日心情上好,便不打算去幹涉。偶爾讓下屬們放鬆放鬆也是可以的,畢竟人非機器,不可能長期運轉而得不到休息。
「無妨,只是一些玩笑罷了,」顧寒淵笑著將手邊的茶盞和茶壺放了下來,「喝些熱茶潤潤喉。屋內固然是暖和,但也架不住乾燥,多喝些水才是。」
「嗯,屋內悶熱,加之乾燥,雖說不必今年夏日一般讓你身感不適,但也絕非輕鬆,」秦明昭放下手中的狼毫,將顧寒淵倒好的熱茶率先推給了他,「你也喝。」
「好,聽阿昭的。」
兩人喝著茶,緩解著方才高強度工作帶來的疲倦,不約而同地長舒一氣。
「北境邊關的人,我倒想著,是時候該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