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燕離開之後,顧寒淵才上前,將秦明昭輕輕抱了過來,「殿下,臣失禮了。」還沒等秦明昭反應過來顧寒淵要做何事之時,顧寒淵微涼的唇瓣已然貼了過來。
「唔……」秦明昭被驚到了,下意識閉上了眼,鬆開了手中的文獻和文書,任由它們散落一地。
微涼的氣息透過那張絕美的唇侵襲而來,直奔秦明昭的唇齒間而去。顧寒淵有些微涼的舌緩慢但強勢地發起了進攻,片刻不停地攻城略地著,想要將秦明昭口中所有的氣息佔為己有。
「唔……寒淵……」
顧寒淵並未理會秦明昭貓兒一樣的哀求,只是專心著自己唇間的美味,慢條斯理地品嚐著秦明昭唇間的每一寸氣息。甜蜜,溫熱,愛不釋手……顧寒淵將所有能想到的詞彙,都用在了這股氣息之上。
「阿昭……」低沉沙啞的嗓音中帶著鮫人特有的迷惑聲線,不斷地剝奪著秦明昭僅有的理智,「阿昭,我好歡喜,歡喜於你的氣息,你的溫度,你所有的一切……」
不知為何,秦明昭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一則怪談軼事:
滄海之上,曾有似人之物,現世與人易物。上身為人,面容貌美如仙,雄者孔武有力,雌者嬌媚無比。泣淚為珠,織水為綃。
常有人道,鮫人歌喉勝似天籟,賽如黃鸝。聞此歌者便可如臨仙境,虛幻而不得知現實。
然,鮫人一展歌喉,並非因一時興起。為鮫人歌,過舟上人則鮫人所惑,竟拖入水,為之頓美餐。
秦明昭淚眼朦朧地瞧著眼前這隻絕美鮫人,心中不由得感嘆:果然世人所言不虛,鮫人確實是為惑世間啊,稍有不慎,便會被像她這般,被鮫人拖入無盡的情海,不得自拔……
長久的一吻結束後,顧寒淵仍是意猶未盡的輕咬著秦明昭微腫的唇,美名其曰:消腫。秦明昭哪裡不曉得,這只是顧寒淵為惑她這個帝姬的手段罷了。
「沙開(撒開),」秦明昭瞪著晶瑩剔透的眼,嗔怒地瞪著眼前食髓知味的鮫人,「世人誠不我欺,鮫人果然是為惑世間、魅惑眾生之妖精!」
「那殿下,可算是被臣妖惑了?」顧寒淵輕輕咬著秦明昭的鼻子,隨後退了開來,神情魅惑地問道。饒是秦明昭早就明白眼前的是個妖孽一般的美男,但還是沒忍住,一不小心便羞紅了臉。
「哼……明知故問。」
「阿昭,」顧寒淵笑著湊上前,抱住了有些氣呼呼的貓兒,親暱地蹭著秦明昭白裡透紅的臉頰,「我此生最大之幸事,便是能光明正大地伸出雙手,將你這般緊緊抱在懷中,共度餘生。」
「那我亦是,」秦明昭本想板著臉,但是聽到顧寒淵這番話後,還是歇了想要板著臉的心思,靠在那寬闊微涼的懷抱中,安心地長舒一氣,「此生幸事,便是能靠在你懷中,與你共度餘生。」
顧寒淵輕笑一聲,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良久才傳來一聲低語,「阿昭於我,同如心臟,更如性命,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好,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我曾與漫長時間洪荒中迷失自己,不懂得自己長生之意義,直到上蒼將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才驚覺那些過去的時光,不過是上蒼為了將你送到我面前,特地為我準備的考驗。
八月初九,青龍營同朱雀營的四支精銳抵達北境邊關的寒鏡關,連同白虎營的駐軍,對剩餘不成氣候的馬匪和寒鏡關城主殘餘手下進行了精準的降維打擊,收穫頗豐。
八月初九,夏家旁系中一名庶子突然暴斃,而在他死後家中被搜出和北霖國通訊的信件和文書,隨即整支旁系家族被查抄,家族被流放北疆為奴,終生不得返還天都城。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凌昭帝姬秦
明昭兌現自己的諾言,將顧寒淵升任為了準帝姬正夫,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正式昭告天下。
據傳,當日中秋夜宴帝姬宣佈此訊息時,現場一片譁然,更有甚者,做出了比較過分的舉動。首先是文穆帝秦弘安,在宴席上當著眾朝臣的面,捏斷了一雙象牙著。
再者便是丞相莫璃軒,此人當場捏碎一隻青花茶盞,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空擋,將手中的碎片猛地彈向了正對座的國師顧寒淵,險些造成帝姬殿下拔劍相向,幸得國師及時阻攔。
最後則是比較顯眼的太子殿下秦明嵐,幾杯悶酒喝倒自己後便抱著自己身旁一個高大威猛的侍衛便開始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痛罵顧寒淵不講義氣。
晚宴辦得還算成功,畢竟少了一個只會製造麻煩的人,眾人爺過得較為舒暢與歡樂。雖然過程中總是存在著一些破壞氣氛之人,但尚且是少數,當然也可以直接忽略。
八月十六,莫璃軒最終還是決定繼續使命,隨後便透過北霖國長期潛伏在東凌國的眼線,將那副早已完成的邊關佈防圖盛了出去,並且附帶贈言:以圖換人,保她後半生無虞、錢財無憂即可。
八月廿七,青龍營與朱雀營騎兵歸位,順便帶回了幾位主謀和從犯。文穆帝即刻命人前去抄了幾人的家,隨後又將幾人族中男丁流放南疆,女眷全部沒入奴籍,而幾人則被處以極刑。
八月廿九,皇后生辰宴,文穆帝大喜,大擺筵席,慶賀皇后誕辰。隨後將二皇子秦明謙正式封為正一品親王,封號為琰,正式將皇子府更名為琰親王府。
九月初三,文穆帝命人將太后樓氏秘密發喪,葬入後陵,並非與先皇合葬。而夏貴妃夏音蓮在次日被解禁足,倒是安分守己,並未能鬧出什麼事情來。
此後幾個月,因得北境邊關已然處置妥當,其餘三關並非出現大的問題,秦明昭便派三生閣中部分殺手前去處理。處理妥當後,北境邊關繼而又進入了往日的寧靜生活。
與此同時,司馬薇再次施咒,向著秦明昭發起了又一輪改命格之咒術。雖然在過程中再次失敗,但也讓莫璃軒成功恢復了一小段有關前世的記憶。
此時的東凌國,已然度過立冬之日,翌日十月初五便是下起了洋洋灑灑的小雪,將整個天都城都裹在了一片銀白之中。
丞相府。
「莫璃軒,朕就是懸樑自盡,也不可能與你共度一生!」
「莫璃軒,朕到底虧欠你什麼你要這般對待朕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莫璃軒,放過我,求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