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是說……北霖國那邊,根本就沒有履行所謂的承諾?」顧寒淵擰著眉聽到自家阿昭訴說完今日探到的情況後,也深思了起來,「那為何北狄部落還在和北霖國合作呢?」
「實際上,北霖國對於自己的承諾,履行是履行了,可是並未履行完全。他們只是按照協約的兩成交付了北狄部落的物資罷了,至於其他的,說是要等到拿下北境四關中其中一關後,再付兩成。」
「這還真是……」
饒是見多識廣的顧寒淵,也被北霖國這一手釣魚政策給驚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好半晌,才從自己較為豐富的詞庫中,想尋找到了一些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他們還真是,呵,一如既往的恬不知恥啊……」
顧寒淵曾在兩百多年前,同北霖國交過手,深知他們的作戰套路和拉攏套路。他本以為那時他所遇到的,就已然是北霖國厚顏無恥戰術的天花板。
可沒成想,僅僅是過了兩百年,這些戰術不但沒有消失,反倒是更加精進,更加刁鑽了。
「那阿昭可有想到何等法子來應對?」
「自然有的,」秦明昭一邊伸出手揉著洛白柔軟且毛乎乎的下頜,一邊將自己今早同越凌寒等人一同商議的策略大概講述了一遍,「既然北狄寧願花大價錢,也不願去求北霖國,那我們何不趁此時機,同他們做一筆交易,一筆不用花錢的交易……」
這邊秦明昭正講述著,而那邊,顧寒淵則拿出紙和筆,將她所講述的一一記錄在了紙上,準備明日拿去鎮國寺,去問問輪生此法可還有何等漏洞。
畢竟北狄部落什麼的,到底是沒有他家阿昭的安危重要。不過是一介常年遊蕩在草原上的悍將勇兵罷了,性子也正如他們所崇拜的雪狼圖騰一般,剛硬強勢。
但到底來說,他們仍舊是狼,只要打服了頭狼,剩餘的狼族成員,也只有臣服的份了。而現如今,北狄部落同北霖國聯盟的這一支部族,正是這群狼的頭狼。
只要將這支部族打得五體投地,其餘不服氣的部族,自有拓跋鴻帶領的所謂頭狼來收拾。
但這樣的代價,卻是過於繁重了。北狄部落雖說現如今正在遭受百年難見的災禍,但到底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上的實力卻是未曾削減一分半點。
要想徹底將這支部族打得五體投地,阿昭那邊要付出的,還是太多了,不僅是時間問題,還有兵力問題。若是一心一意對付,還有六七成的勝算,可現如今,還存在著時時刻刻攪局的北霖國。
相比於武力收復,還是使用一些懷柔政策來得輕鬆些。不過,經此一役,那北狄部落應當也能長點記性,知道東凌國並非是北霖國那些小人口中的軟柿子,也應當不敢貿然進犯了。
這樣,也算是一石二鳥吧。既保障了自己的安全,多了一位靠譜的盟友,還沉重地打擊了敵軍,也能早一點結束戰爭。至於這位北狄公主是否可靠,自己到時還是多留個心眼好了。
免得自家貓兒在這不知根知底的公主手中吃了虧。
等到北狄部落之事商議得超不多時,天色已然黢黑,繁星點綴在深沉的夜空中,時不時地閃亮著自己的光芒,顯示自己的魅力。銀灰色的雲彩依舊是飄散在這夜幕之下,點綴著萬千繁星。
夜空倒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就是這夜空下長久居住的人,並不怎麼讓兩人省心。
「但願往後幾日,那位北狄公主能遂了我的願,同我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談一談有關兩方停戰之事。」
秦明昭斷了和顧寒淵的聊天后,起身看著沉寂的夜空,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洛白覺察出了自家孃親此時的憂心,便將自己的大腦袋自覺地塞在秦明昭手下,輕輕蹭著她的手心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