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秦明嵐的淡定徹底引起了玄鴉對他探知的好奇心,「我又不是沒被人綁過。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你們要的是什麼,給你們便是,錢貨兩訖的生意,你們應當不會拒絕。」
「你怎麼就肯定,小爺我一定不會拒絕?」
玄鴉被面前這個篤定了自己就是那種見錢眼開之人的小孩給氣笑了,一時間也忘了,自己應當是個無辜者,「若
是小爺屆時反悔,獅子大開口,或者就要撕票,你又當如何?」
「那就殺了你們陪葬咯,」秦明嵐冷笑一聲,眼神中閃爍著令玄鴉也下意識膽顫的殺意,「你們應當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不知道赫連這個姓氏代表著什麼。」.
確實,赫連家,在整個東凌國,那就是皇親國戚最經典的代言詞。只要他們想,整個東凌國他們完全可以橫著走,畢竟就連當今太子和帝姬的身上,都有著一半赫連家的血脈。
所以,就衝這個,玄鴉就算此刻真的是將他綁來的人,也不能對著他動手了。哀嘆一聲,玄鴉只好認命地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無可奈何地衝他擺了擺手,「那你走吧,我派人送你走。」
「不必了,你這裡還挺好,我打算待一段時間。正好,也能借著你這裡,我能看清些許此前並不瞭解的東西。」
哪知,這小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在被解開身上的束縛後,竟直接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他面前,反向談起了條件。
「你需要什麼,我寫封信出去,即刻叫人送過來,就當是……感謝你提供住所的酬金了。只要不涉及到我的底線,你提什麼要求,都可儘量滿足。」
「什麼?」
玄鴉從未見過這般囂張自在,甚至是敢把綁匪的住所當自己家裡一般,所以,在秦明嵐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後,玄鴉下意識變成了呆若木雞中的木雞,呆呆地站在那裡,愣神地瞪著面前的人。
還沒從這一波反向操作中完全回過神,聽到他這般說後,他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嘴,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嘴巴。沒由來的,他並不想讓眼前這個小孩覺得為難。
順什麼嘴!沒看見人家臉都沉下來了嗎!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為了看清那些人最為真實的一面,」就在玄鴉打算道歉的時候,秦明嵐突然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有時候成為局外人,也不失為一種觀察手段。」
「……也是,」玄鴉很難不贊同他的話,但他還是不解,為何這位身份尊貴的人,要偏偏選擇這裡,還要避開那些在外面找瘋了他的人,「不過,我還是不理解,為何……」
「為何我要選擇你這裡,還要避開那些人?」
秦明嵐看懂了玄鴉眼中的情緒,心中不由得失笑:這個海匪頭子也並非傳說中那般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麼,這般反應,倒是像極了家裡那隻呆貓兒,什麼都寫在了臉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你能聽得到?!」
「……我還沒有那般神通廣大。你的眼神太過直白了,一猜就中。」秦明嵐也很奇怪,自己居然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耐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