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明謙沒頭沒腦地問了秦明嵐一個問題,「阿嵐,你可害怕?」
「並未,」秦明嵐晃了晃手中的長劍,露出一抹冷笑,「倒是覺得頭一回,有些興奮。多少年了,東凌國還沒碰見過這麼趕著趟上來送死的,當真是……呵,活久見啊。」
「說得你好似活了有很多年一般,」秦明謙淡淡地瞥了弟弟一眼,不鹹不淡地嘲諷著,「對了,父皇那裡,你確定將訊息傳到了?」
「傳
到了,是阿昭的明雨送的信,玄鴉暗中護送的,路上並未有人攔截,」秦明嵐揉著身旁神情有些懨懨的大白虎,出聲安慰著,「放心,你阿孃沒事,你很快就能見到你阿孃了。」
「吼嗚……」
阿孃不要我了嗎……
「沒有,」對小孩還是有些瞭解的秦明謙也跟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你阿孃喜歡你還來不及,怎得會不要你?只是你阿孃現如今落入了賊人手中,你阿爹前去救她了。不用害怕,他們會回來的。
「反倒是你,今日又要辛苦你了。一會若是我們打了起來,你一定要先去護著那個坐在最高處,穿著黑衣服的人,明白嗎?」秦明謙也不管洛白能不能聽懂,只是一股腦地同洛白講述著注意事項。
雖說,他平日裡見洛白能聽懂秦明昭說的一些話,可他不確定,這山君究竟是否能聽懂他主人以外之人的話語。但現如今,已然來不及再尋找會同猛獸溝通的人,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但願,孤能賭對。」
很快,馬車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明政殿側殿,秦明謙將洛白和新亭暫且留在了馬車內,秦明嵐則吩咐玄鴉去往了明政殿側殿的房樑上,觀察皇宮內的一舉一動,好讓他們有準備的時間。
安排好一切後,秦明嵐和秦明謙這才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明政殿。此時的明政殿內,也充斥著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有將近三成的朝臣,還未出現在自己該出現的位置上。
而已然站在明政殿裡的一些朝臣,也在時不時地偷偷打量著四周,掩耳盜鈴一般地交頭接耳著,彷彿在商議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在秦明嵐等人不經意間看過去時,還下意識地分了開來。
像極了國子監內被夫子抓到交頭接耳、不認真聽課的學生。
「鬼鬼祟祟的,定是有什麼瞞著我們,」韓麟很沒好氣地低聲同獨孤鄴咬著耳朵,「你看那一個個心虛的模樣,定是夏博明打發來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指不定這裡就藏著什麼傳遞情報的人。」
「那你還要同我這樣說話?」
獨孤鄴低聲嗤笑一聲,白了韓麟一眼後,照常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等候著早朝的開始。韓麟則是一臉備受打擊的模樣,不可思議地看著獨孤鄴,「……什麼人呢這是!」
林涵也無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將軍,快把您臉上那一副表情收一收,莫要再露餡了。那些大人精如鼠,都不瞎的。」
說完,他也走向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右手悄無聲息地摸向了自己的腰側,以備不時之需。雖說武將上朝時,官服多為更為正式的獵裝,但還是不允許攜帶武器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