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到了極點的女子,都敢這般果斷決絕地在真心愛了自己十三年的人面前放棄性命,你憑什麼覺得,那位耀眼得像是人間耀陽的女子,會乖乖地被囚禁在師兄身邊!做金絲雀!
「成海,我從沒想過,你竟是和師兄一樣無藥可救!」
淮恩甚是失望地看著眼前依舊無動於衷,甚至是不打算說些什麼來反駁自己的
成海,苦笑一聲後緩緩鬆開了成海的衣領,「罷了,說起來,我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你們是瘋子呢?
「若我當真要守著自己心中的最後一根底線,我也不會在收到師兄來信的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天都城,偽裝成一個不起眼的奴僕守在帝姬府,幫他護著他心尖上的那人。
「更不會幫著他一起構建這個將來囚禁鳳凰的金籠。」
淮恩眼神複雜地看向面前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囁嚅著遲遲不肯開口的成海,自嘲地嗤笑一聲,「我和你們,又有什麼分別呢?早在幫師兄的那一日起,我便註定是同你們一樣的罪人了。」.
「淮恩,你不必……」
「行了,你不必再勸我什麼,我心意已決,」淮恩打斷成海想要詢問的聲音,「你不是還有書信要去送嗎,別誤了時辰,去吧。」
「可是你……」
「我又能有什麼呢?」淮恩漠然地嗤笑一聲,看向了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成海,「既然都是同謀,那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但也請你記得,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幫你們。」
說完這番話後,淮恩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成海的房間,朝著被如血殘陽覆蓋著的府外,大踏步走去。他走得飛快,但他之前的那番話卻像是一粒種子一般,在成海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
同時,他也在內心中不斷地詢問著自己:帝姬殿下對於主子來說,到底是能緩解他一輩子症狀的良藥,還是一味慢性入骨髓的毒藥?
他不知道,但他也不打算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畢竟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帝姬殿下的存在,姑且算得上是一味上好的良藥。有了她的存在,莫璃軒便能如同常人一般,一直生活下去。
至於這最終的結果,是否會如同淮恩的師父和師孃一般,他不敢確定。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有些事情不到最後一步,誰也沒有辦法下定論。
不過,他倒是真心希望,他的主子和帝姬殿下在將來,不會經歷淮恩所說的那種悲劇。
成海雙手合十,虔誠地朝著蒼天拜了三拜,默唸著方才湧上心頭的年想來。等默唸過後,成海才拿著早已寫好的書信離開了丞相府,去往了天都城郊外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
然而,他不知曉的是,早在他不會記得的上一世,他家主子和那位帝姬殿下的結局便已被確定,哪怕今生今世的兩人,都在改變著自己的命運,但依舊逃不開無法相守、你死我活的結局。
翌日,東凌國內。
此時輝月城內的官衙公堂上,坐著的已然不是那些高高在上,整日一副鄙夷模樣的官吏,而是正處在暴怒風暴製造中心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