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你這一趟遠門出得,倒也挺值得。說說吧,看看這龜孫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並不是何方神聖,只是當年在靖海之域同您交手的那位景氏巫蠱師的後嗣而已。至於其他的,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臭小子!猜到和知道事實這件事能一樣嗎!」聽到這,顧凜寒氣得一個骨碌從竹蓆上翻身而起,指著面前那隻晃頭晃腦的小烏龜罵道,「為師又不是真正的神通廣大,所有事情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嘖,年紀大了脾氣就是不好,」顧寒淵挑著眉,坐在屋頂上,慢條斯理地氣著他這位為老不尊的師父,「真不知曉輪生大師當年是怎得忍受你這般臭脾氣的。」
「嗨呀你個臭小子!你信不信為師一個閃身過去揍趴你!你……」
顧凜寒當即就要跳著腳開罵,卻被身旁眼神一直黏在佛經上的輪生伸手攔下了動作,順帶著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嚇得顧凜寒瞬間改變了接下來即將出口的話語,但語氣依舊強勢。
「行,看在輪生的面子上,為師不跟你一般計較!」
「切,」已然猜到一切的顧寒淵並不打算計較什麼,只是淡然地喝盡了放在手旁的槐花釀,「那人確實如你所猜,是曾經為禍江湖的五斕教教主。」
「……他不是已然駕鶴西去了嗎?」
此時,顧寒淵手中的傳音符猛然換成了另一個聲調,但他並沒有很驚訝。畢竟在他們三人之間,最為熟悉人世間一切的,應當屬於是輪生,而並非是他,或者是顧凜寒。
因為這些年,只有輪生一直浸潤在這人世間,聽候著這充滿著喧囂和嘈雜的世界。而他和顧凜寒,一個深處皇宮,不問世事,一個隱居海邊,行醫行善。
雖說這些年,他們都在以自己獨有的方式,為當初那些不該屬於自己的錯誤贖著罪。但不得不說,與人世間接觸最為頻繁的,還得是輪生。
所以,在聽到輪生問出這等問題後,顧寒淵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當初殘樓大戰五斕教這件事,在江湖上鬧得也是沸沸揚揚。至於這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顧寒淵卻因得專心閉門研究,而未曾關注。
「他確實是沒死,」顧寒淵長嘆一氣後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一旁,「而且,還和阿昭撞上了。此前景宸,就是那個大祭司為了對付越凌寒,便綁架了阿昭的四師姐洛燕。
「結果,沒成想,越凌寒去救人的時候,讓阿昭發現了。於是這師徒倆到了軍營陣地就是一陣瞎鬧,最後的結果就是人也救了,軍營也燒了,仇人還相見了。」
「看來這個大祭司,確實是動用了什麼不得了的禁術,」曾瞭解過一些巫蠱之術的輪生長嘆著放下了手中的佛經,眼神中劃過幾分慎重,「近些日子,你們都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你和小殿下。」
「知曉,」顧寒淵聽到這,猛然間記起了此前那一場令他頓時感到天崩地裂的火災,心中不由得再次泛起了一陣後怕,「還有,師父,我有一事依舊不明。」
「講,」顧凜寒雖說很是不情願同這個不孝子說話,但還是在輪生的眼神逼迫下,勉強擺出了一副願意的態度,「為師聽著。」
「景宸為何執著於取鮫人體內的鮫珠?」
「他找上你了?那他算倒黴的,你的都已經讓你跟你家小殿下內化為靈力,吸收得乾淨了。」
「鮫珠……能內化為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