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煉腳下飛速移動著,即使是懷中還抱著一個紅燕,他腳下的步履卻從未出現過差錯,雖說速度較以前算不上迅速,但卻依舊是平穩如常。
“行了,少說話,”墨煉見紅燕還有心開口說話,便不得不放慢了步伐,有些無奈地寵溺笑著提示道,“等吃了冷風,又要嚷著不舒服了。”qδ
“……哼。”
紅燕眼中雖說依舊寫著不服氣,但還是乖巧地閉上了嘴巴,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墨煉的懷中,遮擋因得飛速行走而在途中產生的勁風。
墨煉見狀,不著痕跡地微笑了片刻後,又恢復了平日裡那面無表情地模樣,向正南方向飛快地趕著路途。
而身處在連山城內,正準備繼續打探其他訊息的亂步和立秋不知道的是,方才他們在談論中不經意間產生的那些猜測,卻已然在吳侯勇府上的密室中,一一應驗到了現實中。
此時的吳府,某間密室內。
“劈里啪啦!”
密室內的博古架早已因得兩人逐漸上升的爭吵,而徹底變成了地板上一攤又一攤的廢品,除了彰顯著密室內場景的混亂紛雜之外,也就只能證明兩人之間徹底決裂的關係了。
安洪慶陰騭著雙眸,惡狠狠地瞪視著眼前同樣發狠紅了眼的吳侯勇,毫不避諱地破口大罵道:“別以為你現如今做了知府,就可以完全掌控這連山城!只要我存在一日,這裡便依舊是我的天下!
“別忘了,當年若不是本官一手提拔你,為你謀劃各種出路,出錢供你結交城中各戶豪商,甚至是在天都城內打點關係,捧你上位!你以為若無我之助,你能有今日!這是何等的青天白日夢!
“可現如今倒好了,你飛黃騰達了,家財萬貫了,就開始對你的恩人下手了!吳侯勇,你還真是讓人可恥得噁心!枉本官將三成的家財都賭在你身上了!”
而一旁也正在氣頭上的吳侯勇自然也不甘示弱,當下便指著安洪慶的鼻子反罵了起來:
“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看看你這些年做得都是些什麼喪盡天良的蠢事!你此前貪贓枉法、蔑視國法也就算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跟那勞什子云蕩山莊扯上關係!你們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也就算了,那些噁心反胃的事情做了也便做了,可你偏要手腳不乾淨地去招惹那些個江湖俠客!
“江湖俠客又能怎樣,說到底不過是不能與官相爭的賤民罷了,又有何等的資格來審判懲罰本官!”
安洪慶甚是不服氣地反駁著吳侯勇的這一番話,絲毫沒有明白自己面前此人這一番話中,究竟隱藏了怎樣驚天動地的真相。
“你還真是個蠢貨!你可知,當年一刀劈開你城主府主房半邊房梁的那位,究竟是何等的身份嗎!我現如今都想不明白了,你怎得這些年為了錢,都變得蠢如豬了!”
“……你什麼意思?你竟敢反罵於我!我乃是連山城城主,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敢這般形容我!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吳侯勇!你當真是日子過得太好了,讓你都忘了本!”
聽到這番話的安洪慶,心中原本滔天的怒氣非但沒降下來,反倒是升了不少。
憤怒已然完全佔據了安洪慶的大腦,將他的理智完全排擠在了思緒之外。這使得他壓根就沒有抓住吳侯勇話中的那些重點,更沒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被諷刺後的憤怒和陰霾。
“吳侯勇!你還真以為,你坐上了知府的位置,本官就徹底動你不得了?!別忘了,這連山城中,權勢權力最為龐大的,還得是我安洪慶!並非是你吳侯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