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淮軒剛要發作,卻被身旁的楚銘軒淡然伸手攔了下來,眼神中不含有任何情緒,只是再正常不過地注視著面前面不改色的北狄可汗,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道:
“您真的考慮好,確定不需要這些了?”
“為何不確定?”
拓跋鴻譏笑道,“你們自己算算,從承諾與我們開始,到今日寡人親自來解除協約,你們究竟給了多少東西,自己心中難道沒有一個賬本?呵,說好的十五日之內,可現如今呢?
“呵,言而無信之人,我北狄人,不屑與之為伍。”
“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淮軒身邊的一個副將坐不住了,面紅耳赤著拍案而起,指著面前拓跋鴻的鼻子就開始了破口大罵。
“你們還好意思同我們提及此事!你看看你們在戰場上那等窩囊廢的模樣,連頭陣都不打,還好意思唔……”
然而,華輝英這句充滿著鄙夷意味的話語還未能完全出口,一個沙包大的拳頭便猛地朝著他門面砸來,驀地傳來一陣令人肉痛的悶響。緊接著,便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轟鳴聲。
“砰!”
“轟!”
站在拓跋鴻身側的一個男子漠然地收回了方才伸出手,輕輕拎起自己的衣襬,擦拭著自己的手。那神情冷淡得,彷彿方才出手的人並非是他一般。
“二皇子也以為,我們北狄人,也是窩囊廢一個?”
拓跋鴻似笑非笑著看向面前默默揮手,讓人將自己副將帶下去的楚銘軒,“是,我們北狄人向來是驍勇善戰,不畏生死,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是你們的馬前卒,是替你們先去送死的!”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拓跋鴻的周身瞬間暴起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場,震得在場的人臉色猛地鐵青了一瞬,就連向來面無表情的楚銘軒都差一點沒能繃住自己依舊冷淡平靜的神色。
“二皇子,將我們北狄人當傻子一樣看待,可不是一項明智的選擇啊,”拓跋鴻冷冰冰地哼笑了一聲,優雅地錯身站起了身,“今日的這番言辭,並非是商議,只是確鑿的通知罷了。
“既然北霖國的諸位都不怎麼歡迎我們北狄人,那……寡人便提前告辭了,還請諸位留步在此,不必相送了。諸位,那便就此別過了,告辭。”
說罷,拓跋鴻便帶著身邊的人,朝著主座上的楚銘軒行了一禮,又朝著華輝英敷衍行了一禮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軍帳。
“砰!”
“霹靂啪啦!”
又一個上好的青瓷茶盞徹底喪生在了這中軍大帳中,但即使是如此,也不足以彰顯投擲者現如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
“楚銘軒你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等北狄部落眾人走後,楚淮軒再也忍不住了,朝著楚銘軒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狂罵,“連這麼個小角色你都留不住,孤要你何用!就你這般模樣,你還沒楚璃軒有用半分!
“你當真如母后所說,廢物一個!原以為你能比楚璃軒那個蠢貨能有用許多,沒成想,你們兄弟二人,竟是一個賽一個廢物!若是主帥換做是孤,這些蠻子又怎敢這般同孤講話!你當真……唔!”
然而,楚淮軒罵得正起勁之時,卻沒料到脖頸間猛地傳來一陣大力。緊接著,自己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控制權,登時兩眼一翻,身體一軟,徹底暈倒在了地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