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穀雨說完什麼,一陣急烈的馬蹄聲便從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傳了出來,震得他們這裡草地上的泥土都在顫抖。
「他們回來了!」
清明驚喜地大叫著,站起身來指著不遠處逐漸靠近他們一行人高興地喊道,「穀雨姐姐!殿下他們回來了!」穀雨緊接著也站起了身,激動興奮地看著朝他們奔來的一行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聽到馬蹄聲漸近的拓跋鴻,也猛地隨著清明站起了身,激動地看向了正朝著他們奔來的一行人,在瞧見熟悉的身影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終於是落了地,
「他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是啊,」穀雨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長舒一口氣後便準備帶著洛白和清明上前要去迎接秦明昭,但在看清那一行人後,心中卻漸漸起了疑惑和不安,「可……殿下呢?」
一旁本來安穩地趴在草甸上閉目養神的洛白,不知是嗅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了身,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緊張地低吼著什麼,爪子不停地刨著自己腳下的草甸。
「吼嗚……吼嗚……」
穀雨並不懂得洛白的每一聲吼的意義,所以只能是緊張且不安地等候著寒露和夏至等人的走進。「別怕,殿下不會有事的……」但是這種話,現如今就算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她自己也不會相信。
等到驚蟄等人下了馬,正在拴馬之時,洛白卻一個箭步猛地竄向了人群中最先打頭的驚蟄,不安且慌張地圍著他的後背打著轉,不停地哀嚎著什麼。
「吼嗚……嗷嗚……嗷嗚!」
阿孃,阿孃……阿孃你怎麼了……
「洛白,洛白你跑這麼快……要做什麼……」
緊接著,追著洛白過來的穀雨和清明在看見驚蟄背後那人的那一瞬,徹底呆在了原地,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晶瑩的淚水,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即將哭嚎出聲的口。
「怎麼會成了這樣……」
「清明,和大雪一起收拾行囊,這不宜久留,」夏至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但依舊是佯裝鎮定地囑咐著自家未過門的娘子,握緊了她顫抖的雙手,「相信我,殿下她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好,我去收拾……」
清明強忍著淚珠點了點頭,強硬地拉走了還在呆滯看著秦明昭的穀雨,「穀雨姐姐,我們去……收拾東西,走,走吧。」穀雨腳下不斷地踉蹌著,眼神卻不肯離開秦明昭半分。
「怎麼會這樣……殿下她離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啊……」穀雨不置信地呢喃著,眼淚卻不自主地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衣襟上。
清明狠狠地抬起袖子擦過眼睛,紅著眼眶回到了篝火旁,哽咽著收拾起了所有的行囊,「該死的北霖人……遲早有一日,得將你們打得滅了國!我們殿下那麼好的人……怎麼就……「
「阿七你這……」見到衣衫不整,身上還沾染著血跡的拓跋璃,拓跋鴻下意識就要拔刀去為她報仇,「那幫恬不知恥的混蛋,寡人要去宰了……」
「不用去了,」拓跋璃略有些有氣無力地抬起手,攔住了拓跋鴻衝動的步伐,滿眼皆是哀傷,「血不是我的,我也沒事。要不是秦明昭他們來得及時,我也不會……只是她……」
還沒說上幾句,拓跋璃便嗚咽了起來,靠在拓跋鴻寬闊的懷中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講述著自己這一路來的經歷,當然,也沒有漏掉秦明昭是如何受了重傷,成了現如今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