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的賞金者們瞧著眼前這一幕光景,心中對於這位貴氣小公子的恐懼,更加深刻了幾分。但此時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是他們心存恐懼,想要拼命地退縮,可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現在這種場景下,要麼戰,要麼死。
他們根本就沒有第三種選擇。
“唰。”
雙方皆是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面色陰沉地緊緊盯著對方,生怕對方先自己一步出手,從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刻……
“主子!主子你快開門!主子!主子你怎樣了!主子!”
“哐哐哐……”
夏至有些緊張兮兮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兇猛的敲門聲,從門外猛地傳進了屋內,驚得原本嚴陣以待的雙方不由得偏過頭,死死盯著那被瘋狂敲響的門扉。
“無妨,”秦明昭沉著聲音回應道,安撫著已然開始想方設法破門而入的夏至一行人了,“你們暫且退下,這屋內,還有幾個不長眼的,別傷了你們。”
“可是……”
“退下!”
秦明昭猛然提高了聲調,與此同時,她也藉著腳下尚未乾涸的血液,一個箭步直衝那剩餘的四個賞金者,手中的長刀直擊他們幾人的命門。
而洛白也在此時奮起而攻,張著獠牙狠狠撲向了那些拿著刀,威脅他家孃親送死的人,“吼!”
而此時的屋外,夏至則一臉緊張兮兮地趴在門扉上,仔細地聽著屋內的種種動靜,“完了完了……這下可怎麼辦啊,”夏至哭喪著臉,一邊聽一邊同寒露哭訴道,“咱們這下可就真交代了啊……”
“交代什麼交代,”清明狠狠白了一眼自家未婚夫婿,耳朵卻一刻也未曾離開房門,“你自己聽聽,咱們主子像是佔下風的人嗎?再者說了,洛白還在呢,那小傢伙的戰鬥力,可不輸與你。”
“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啊,”夏至哭喪著臉,委屈巴巴地仰望著自家媳婦兒,“媳婦兒啊……要是殿……主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恐怕是娶不到你了啊……嗷!”
寒露冷冷地收回了自己略微發燙的手心,冷言冷語道:“少說這些沒用的,你要是實在閒得慌,便同血影和亂步他們一起去守著這一層樓和屋頂。
“畢竟方才主子房間內的動靜太過駭人,難保不準會有好事者前來探聽。你要是實在靜不下心來,便去看看,這周圍是否存在那些好事者,如有,那便將他們趕走就是了。”
夏至:“……才不!”
說著,便又緊張兮兮地湊在房門上,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只是,趁著他們說話的空擋,屋內已然沒了什麼過於大的動靜,只剩下一些“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至於這是不是水滴,在場的人都清楚。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屋內並不會存在任何盛水的水器。所以,這發出“滴答滴答”聲音的是什麼,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瞭。
“咔噠。”
“吱呀。”
鎖鑰落下的同時,房門也被從裡面打了開來。血腥味也在同一時間,奔湧而出,襲向了房門外每一個人的鼻腔中。這房屋中發生了什麼,只要不是嗅覺失靈的,便都能猜個大概了。
“我的親孃啊……”
夏至瞪大了雙眼,呆滯地起身,越過秦明昭,吃驚地打量著屋內的場景。此時的月光已然突破陰霾的雲層,重新打在了大地之上,也順著開啟的窗戶,照射在了屋內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