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漂亮。”
夜執陽與錢不庭誰都沒有反駁。
這塊印璽料子應該是紅玉,都說白玉美、碧玉脆、紅玉貴,要夜執陽來想,不說這塊紅玉雕刻的還是血狼印章,距今歷史悠久,有著極高的文物價值,單是此玉色澤,竟然較之浙省的雞血玉還有通透明豔,且質地之純淨簡直超乎夜執陽對玉石的認知。
如果不是血狼璽之下墊著的黃綢已經有大片發黴,夜執陽都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現代的玻璃藝術品。
“血印名副其實。”
錢不庭捋著眉心嘖嘴笑道。
“血狼璽。”夜執陽搖頭輕聲道:“它的官方名稱應該叫血狼璽。”
“這…”
夜執陽與孫青兒懵了,青紙人不都說了這叫血印麼?
“之前我在史料上看過,隱約記得野利遇乞時代,野利部落就有一枚極小的血狼璽,這楠木盒雖然沒有標明說法,可錢大設計師也得想一想野氏族長的狼頭扳指和羊皮捲上的狼王居中圖。”
函夏國史料浩如煙海,饒是以夜執陽的博覽群書,也不敢說自己已經閱過十分之一,可他無知不代表古閣也無知。
他不能對錢不庭二人說血狼璽學名的來源,但不影響他找個藉口將印璽的正名告知出來。
“有道理。”
錢不庭二人連連點頭,緊接著夜執陽又輕輕開啟那隻好似胭脂盒的楠木盒,依舊是一股刺鼻的黴味兒,盒中墊底黃綢已經大片發黴,黃綢之上是三隻色澤晶瑩的白玉圓盒。
夜執陽揭開一隻盒蓋後,是一股後勁兒十足的苦臭味兒,初眼一瞧,盒中像是一團鋪得均勻平整的黑色硬泥,再細細觀之,此泥乃是黑紅色澤,泥無氣泡,夜執陽用手輕輕觸壓,黑紅泥並無指印,顯然水分已經乾透。
揭開另外兩隻玉盒,與其一致無二。
“陽哥,這、這真是血狼璽的印泥?”一旁,錢不庭木訥道。
他雖然打趣孫青兒的智商摳不出二兩油來,可這印泥與他以往見過的印泥實在大相徑庭。
“陰月狼泥。”
夜執陽點頭道,又將老師莫子揚給他說過的狼泥製作材料,簡單給二人說了下,最後嘖聲一笑。
“至於為何字首陰月,傳說製作狼泥的過程中需要在天地潮氣最重的時候進行,而陰月時刻潮氣最佳。”
這倒不是夜執陽因為《璽文錄》的一句‘陰月之始’而信口雌黃,前幾天得知陰月狼泥的說法後,他又蒐集了好些印泥製作的史料,狼泥介紹最少,可製作時間正是月起而制,月落而息。
“三塊陰月狼泥,一方血狼璽。”
夜執陽拍過照後,將兩隻金絲楠木盒合上,眸中流轉出一抹異色。
按照老師的說法,只要找到狼泥,他就敢在文物部那位手裡給他要來一個小組長,加上血狼璽,自己雖不敢多奢望,可那小組長的位置應該是穩得不能再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