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望向窗戶縫隙時,莫說三位警安人員眼中閃過異色,驚歎夜執陽好似親眼見過屍體,就連與之交好的錢不庭都木訥了。
他來文物局要比夜執陽晚一些,聽張來相講過夜執陽分析四道墓棺中屍骨的說法,那時候他就覺得夜執陽的能耐不是常人可比,此時餘光掃見身旁三位的神色,這位記者兼內衣設計師對夜執陽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
“麻煩拉一下窗簾。”
夜執陽對窗簾拉線最近的女子道,女子將窗簾扯到盡頭後,夜執陽眼眶再度眯起…窗縫中央,那是一條五公分細長的裂隙,窗縫吹進流風將這條裂隙撐大,正巧能看到有一縷陽光透進來。
“嗯?”
看到夜執陽盯著裂隙沉默無聲,警安局三人眉頭已經皺成‘川’字,中年男子摩挲著手掌,出聲問道:“夜幹事,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夜執陽並未回答,而是自顧自抬起手臂,在空中畫了個圓形,緊接著又走向手指停下的位置。
來到右側藏櫃一處小視窗,夜執陽赫然發現藏窗角落有一道細深的刀鋒嵌痕。
“同志,你們有沒有在院中偵查到其他人的足跡?”夜執陽深吸口氣,朝別室外走去。
“沒有。”
男子搖頭道,後又見夜執陽走向窗戶位置,低頭望著窗臺一條輕淺的土線,最後又走到花圃中的小尖頭松樹旁望著樹梢。
下一刻,夜執陽轉頭對幾位警安局人員道:“兇手是一位習武高手。”
話罷,夜執陽眼眉蹙得更深:“高手中的高手。”
…
算上院中兩位值守人員,五位警安人員和旁觀者錢不庭徹底懵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夜執陽就確定了兇手的身份?
“夜幹事,你的理由是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最先反應過來的中年男子狠狠搓了搓臉龐,低聲問道。
“理由?理由我就不知道咯,不過我知道他是怎麼殺人的。”夜執陽捋著眉心道。
“那人站在牆頭,使出一記蟬翼飛鏢,飛鏢順著兩扇窗戶的縫隙穿透窗簾,此後又順著右側藏櫃的視窗空檔直襲在左側藏櫃的銅鏡上。”
“藉著銅鏡、托架以及靠牆藏櫃的支撐性,飛鏢方向發生了反折,沿弧度飛行,正巧割斷那位收藏家的喉嚨,飛鏢最後落在右側藏櫃的一處視窗邊角。”
夜執陽輕聲解釋後,好不容易有些反應的中年男子又呆住了,這一次,連擅長文筆的錢不庭都覺得世界荒謬起來。
什麼蟬翼飛鏢?什麼發生了反折?什麼沿弧度飛行?夜執陽是在給他們講故事嗎?
“不理解?”
夜執陽嗤聲一笑,指著小尖頭樹梢道:“幾位過來看一下,樹梢上面是不是有些溼泥風乾的痕跡?”
幾人連忙望去,果真見有些泥屑粘在樹梢枝節上。
“各位再看,這條土線是不是隻有窗戶開啟時,會從窗框上壓縮出來的痕跡?”夜執陽又領著眾人來到窗戶邊,說道。
幾位警安人員皆是點頭不語,錢不庭對此更是深信不疑,他小時候和妹妹在農村生活,每逢大風天過去再開啟窗戶,都能落下一層厚厚的土線。
“為什麼收藏家的兩扇窗戶合口不是互遮式的?”錢不庭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