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這一行總要做很多無用功,正常。”夜執陽附和道。
這幾天,看到西夏軍隊這些將軍頭子和小嘍囉擺的資料,他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可又說不上所以然來。
再說有問題能如何,他不也得持著心勁兒研究下去。
“多謝了。”
孰料夜執陽話罷,李黛竟又這樣道,聽得夜執陽一頭霧水…順口指正一下的事兒,非得這麼正式?
“上週聚餐,黛姐能明白小陽和錢記者的意思,這幾天下來,來相的確改變不少。”
見夜執陽皺眉不解,李黛再是輕笑道。
“咳咳,這、這事兒啊!”夜執陽連連擺手,不好搭話。
“黛姐知道小陽和錢記者關係好,那…有些事情,小陽總不會…”李黛眼眶微眯,似有所指。
“有些事情?”夜執陽先是一怔,驀然想到什麼,老臉一紅地苦笑道:“黛姐,我應該沒那麼傻吧。”
李黛聞言,眼眉浮上些許笑意,最後道了句:“錢記者雖然市儈,但是他很聰明,也很優秀。”
話罷,李黛又縈繞著清淡香水兒,扭著纖細腰肢離開。
“是聰明,就是這浪漫哲學忒難學了。”
夜執陽表示同意,同時在心裡損了錢不庭一句。
“黛姐這是什麼意思啊?不都和張來相和好了嘛!”
李黛走後約莫一兩分鐘,雙手抱胸的孫青兒踱著清晰的腳步走在夜執陽身側嘀咕道。
本以為上週聚餐,自己才是文物局明爭暗鬥的最後勝者,怎料李黛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避嫌,這讓孫青兒很是憤懣。
“黛姐就是詢問一下大理石遷運路線的問題。”
夜執陽腦袋倚著旗杆,對這個一驚一乍的女人表示無奈。
“這樣啊!”這一聽,孫青兒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小嘴,女人家沒什麼事兒可做,只好順著夜執陽的方向,一同望進文物庫裡的錢不庭。
瞧見還不如不瞧,孫青兒瞬間來了火氣,碎罵道:“看錢大設計師一副不動如山的架勢,不知道的,真以為這傢伙勝券在握了呢。”
“阿嚏、阿嚏、”
孫青兒話音剛落,就見錢不庭重重打了兩個噴嚏。
“哪個王八羔子罵我?”
院中旗臺距離文物庫不算遠,背對著二人的錢不庭說話倒沒什麼顧忌。
無巧不巧,孫青兒聽見了。
“錢、不、庭、”下一刻,孫青兒猛地嬌吼一聲,連一旁正思忖著史料的夜執陽都嚇了個大跳。
見孫青兒氣沖沖走向文物庫,想也不用想,錢不庭又得日常遭殃了。
“錢大設計師這不動如山的功力忒差,兩聲噴嚏就破功了?”樂得看戲的夜執陽咧嘴笑道。
然而…
一句自顧自地嘲弄過罷,夜執陽的眉頭又徐徐皺起,甚至連呼吸都弱了去。
“不動如山?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