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周初,他或許知道了些什麼也不一定。
當她看過去時,聞熹又是一幅坦坦蕩蕩的目光,彷彿什麼都不知情。
問題卡在了嗓子眼,什麼都問不出來。
只能氣悶,回了房間,還特意重重地把門鎖關上,窩在吊椅上面。
周初不明白聞熹現在的態度,他像是要對她掌控到一丁點縫隙都沒有,對她的過去也要了如指掌,被他吃透。
她擰著眉,手上無意識扣著線條。
連本來打算哄一鬨聞熹這個想法都忘了,只剩下一點茫然。
對自己,也是對聞熹。
更是對他們兩之間究竟算什麼關係。
被反鎖的門就靜靜杵在那,周初窩在吊椅裡,把聞熹那張臉從腦子裡刨個乾淨。
風鈴聲於隔壁視窗傳來。
交錯斑駁的水面裡,是那個長滿胡茬的醜惡的臉。
他伸著手,抓住了小時候的‘她“。
而周初就靜靜在一邊看著,她很久沒有回想成年之前的事情了。
畫面驀然跳轉。
男人在女兒的叫喊裡,不聞不顧將她拖入那棟黑漆漆的房子裡。
他要她學,學她母親那個不堪的,討好男人的樣子。
年幼的女孩子窩在滿是蜘蛛網的角落,瑟瑟發抖。
周初依稀記得這個女人是怎麼死的,被男人活活打死的。
而自她死後,男人的手段就一天天的變本加厲,殘羹剩菜,狗的吃食,渾身青腫的身體。
因為在他的眼裡,他的女兒也是隻可以宰的‘羊“。
視線跟著光面扭曲,她猛然眨了一眼。
是冰冷的監獄,冷冰冰的隔離窗將她和男人分割,一個在世界內,一個在世界外。
他在惡意的笑,陰冷的、嘲諷的。
他在說:「我遲早會出來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真是索然無味。
要是他有這個本事,怎麼會被她送進去?
現實之中,熾熱手指抵在眼皮一瞬。她就猛然醒了過來。
周初撩開眼瞼,虛晃的視線瞥過眼前相貌兇狠的男人,問道:「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