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
周初發尾還帶著溼漉漉的水汽,她裹著一條浴巾,站在鏡前吹著頭髮。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碰過髮尾,柔軟地穿插進發根裡。
他輕輕觸碰著。
揉搓,塗抹精油,再順其自然從她的手上接過吹風機,一點點吹乾。
周初怔愣。
聞貼著髮根劃過,他和鏡子面前的她對視了一眼,恣睢妄為地強搶入懷,烙吻。
他和她交頸間,仍有霧氣瀰漫,一切在光影之中變幻。
纏綿曖昧,旖旎地扣住指尖。
彷彿從未有過隔閡。
這一夜。
男人不知疲倦。
用掌托住美玉,一寸寸地吻過分明繃緊的脊骨。
而後,溼淋淋的露水掛在她的眼睫上,世界在她的眼裡支離破碎。
周初困得不行。
窩在被窩裡,還想繼續往下睡。
卻被左手邊的一個電話驚醒。
周初下意識去摸,卻摸到了幾塊硬邦邦的肌肉,她頓了頓,輕手輕腳收回手。
周初:「咳,我不是故意的。」
聞熹散漫笑開:「又不是沒摸過,沒親過。」
周初:「……,你電話響了。」
男人伸臂一撈,垂眼朝手機看,手指再一劃。
利落把電話掛掉。
周初:「?」
聞熹:「騷擾電話。」
周初信他,才有鬼。
一個悶響。
周初默然拉下了被褥。
男人寬肩窄腰的身材在晨光裡乍現,每一寸肌肉都覆得恰到好處,形成一個優美的線條。
他漫不經心瞥了眼周初,彎著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套上。
「你別一個人出門,張琚待會回來找你。」
周初擰眉。
聞熹:「你跟著他走就行了,到時候,他會跟你解釋的。」
說完,他就走了。
門扉聲關合,提醒著昨夜溫存的房間只剩下一個人。
周初撐著渾身痠痛的手臂坐起來。
她看了那個默記於心的手機號很久,最後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