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蟬鳴此起彼伏。
周初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抱著手臂一摸。
帶著男人體溫的西服已經披上了肩頭,細微的熱綿延而開,紳士到恰到好處。
姜行舟沉眉掃了眼,「下一次別穿這麼少了。」
周初:「……」
她本來沒有打算在門口停留太久。
周初仰眸微微瞧過去,「謝謝。」
姜行舟:「我不過是聽老爺子的安排,車在那邊。」
他的身影隨著燈光晃動著,側身指出一個方向,素樸而低調的沉黑轎車出現在周初面前。
周初喉嚨滾了一下:「你換車了?」
早上分明不是這個顏色。
姜行舟神色坦然:「瀾庭開去送溫琅回家了。」
聽到這個回答,周初就沒有刨根究底再問,她對別人的八卦絲沒有那麼熱烈的好奇心。
姜行舟先是替周初開了車門,而後,才自己上車打火。
周初漫不經心托腮看著車窗外,僅僅用視線餘光往駕駛位上瞥。
姜行舟:「聽說聞熹傷得很重。」
周初舌尖抵過牙槽,「是嗎?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姜行舟偏首,「好歹也談了三年。」
周初:「姜主編是在提醒我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有融化一個男人的心?」
姜行舟不動神色上著眼藥,「是那個人瞎了眼。」
周初神色舒展,「當然。」
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不過一個小時,車穩穩當當停在了周家老宅。
周初撩了一把窩進衣襟的髮尾,下了車。
「今夜麻煩你了,到時候夜路不好開,先回去吧。」
姜行舟側頭瞧著門口屹立的人影,探臂搭在車門上,「你先進去吧。」
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周初一愣,目光下意識地尋了過去。
微微佝僂的人影屹立在飛蟲之下,燈光照在他的頭頂,銀色頭髮微微蜷著,和很久之前等自己回家的那個老人的身影重合。
周初猛然就鼻酸了,是一種介於發脹與酸澀之中的感受。
她道別的話急匆匆的話留在了風中,沒有等姜行舟又輕又低的說出的那句到時候見,也再一次錯失了姜行舟臉上緬懷的神色。
周初三步做兩步,跑到了耄耋老人的身邊,聽著訓斥。
周老爺子:「膽子挺大的,還知道晚歸了。」
周初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