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舟一笑,點頭應了周初這個回答。
腳步聲更加近了,剛剛卡在了他們這層樓的房門口,一聲刺耳又響的鈴聲震破了房頂,阻止了他敲門的動作。
「好,好,我知道了,聞爺受傷了?我馬上趕過來。」
粗壯男人嗓音沉悶,轉瞬應下,腳步聲又匆匆離開。
門內。
周初和姜行舟對視了一眼。
姜行舟須臾鬆開了手,唇上殘留的口脂壓在掌心,他一笑,盡顯清貴風雅。
姜行舟:「他們說聞熹受傷了。」
周初一頓,「也有可能是別人。」
能在京市裡被稱為爺的人,不多,更別說還是被地底的人稱呼為爺的,只有聞熹一個。
姜行舟在很久之前有耳濡目染過聞熹的名諱,手段極其狠厲,立下了一道鐵血規則,徹底清洗黑色產業鏈,統治了京市的整個地下市場。
——這也是為什麼聞熹會有三道九流的朋友的原因之一。
姜行舟:「不擔心聞熹嗎?」
周初嗤笑,「四條腿的癩蛤蟆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姜行舟掐滅了陳瀾庭的電話,偏首看向緋紅燃燒的天空。
他說:「那我送你回去?」
周初搖搖頭,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不用了,我洗個澡再走。」
姜行舟利落將房卡插上門邊的空擋,拉開了房門。
「我還有點事情,那就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他刻意比劃了一個撥通電話的動作。
周初一笑,看著姜行舟轉身離開的背影。
她赤腳進了浴室,開了熱水。
身上黏膩的觸感被自來水沖刷而下,她抹了把額前的頭髮,神思沉沉,盯著眼前倒光的不鏽鋼龍頭,腦海裡卻出現了男人抬腳就走的畫面。
他很匆忙,似乎在追查什麼事情。
有序敲門聲轉瞬響起,周初心下警備,放下了胡亂的揣度。
她關了龍頭,披上浴巾,「誰?」
聲音是一個女聲,對方回答很客套,「我是酒店前臺,剛剛您男朋友有一點急事,著急走,所以他讓我給您送來了一套衣服。」
周初只能從腦海裡篩選出姜行舟的臉。
她聲音更大了一點,「放在門口吧。」
對方沒有過多糾纏,應下來了,跟著,重重紙袋子聲落地,細長高跟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