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的嘴唇翕張著,從最開的囁嚅到最後卻越來越堅定。
她說:「我要辭職。」
她的眼神冷漠,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靜靜的看著聞熹。
半邊碎陽傾斜在女人的身上,模糊不清,就像記憶裡模糊的膠片。
彼時,她繾綣又溫柔,還在對晚歸的聞熹說:歡迎回家。
而如今,一條漫長的、無聲的河橫亙於他們的身前,他們之間相距甚遠,甚至在對峙。
無聲燃燒的火焰,疼痛,發癢,在聞熹的胸腔裡跳動著,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無法嬉皮笑臉,抑或者是繼續發聲。
局面在這一刻被打破,男人蜷住了指尖。.
聞熹收了漫不經心的表情,起身,抬腿站在周初面前。手掌很用力,摁住了周初的後腦勺,將她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周初抬頭,他就順勢低了下來,抵額相觸。
聞熹的聲音很輕:「你很討厭我嗎?」
周初一僵。
她聽出來了其中的詰問意味,很快,牙齒咬破了下唇,鮮血淋漓。
疼痛喚醒了理智,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周初:「不討厭。」但是也不喜歡。
聞熹得到了還算滿意的答案,熟稔揉了揉周初的後頸,指腹沿著嘴唇上的傷口擦過。
疼痛的酥麻感竄過周初的後背脊。
他俯下身,呼吸並重,沉沉壓在了周初的耳朵邊。
「那怎麼看見我就要辭職?就要跑?」
「怕我?」
周初想躲,後頸卻被男人牢牢把控著,她只能看著聞熹抬頭,和她對視。
男人深邃的眼睛裡倒映出的是她自己。
——周初在這一刻,終於想起來了一件事。
她在聞熹開門的那一瞬間,確確實實對聞熹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