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要留下來陪舒晚,而舒晚沒有拒絕,她知道在這種時候,身邊的人,都會默默陪著她,給予她安慰。
她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任由杉杉照顧著自己,偶爾也會陪果果做作業,一切平靜到跟從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就連周伯和蘇泰都以為,舒晚會慢慢從悲痛中走出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欣慰的,畢竟他們失去了男主人,現在唯一支撐下去的信念,便是僅剩下的女主人。
而這位女主人,讓所有人降低防備後,抱起阿澤的骨灰盒,來到醫院。
自從意識到阿澤去世後,陸可欣就一病不起,靠輸營養液度日。
她捧著骨灰盒出現的那一刻,已然不再哭泣的陸可欣,再次不受控的落下淚來。
可這一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衝過去打舒晚、或是怪舒晚,只是默默哭著。
舒晚壓抑著心底受鞭刑般的痛楚,走到陸可欣的病床前,將手裡沉重的骨灰盒,遞給她。
“他是你的未婚夫,總是要把他還給你的。”
陸可欣伸出發顫的手指,接過阿澤的骨灰盒,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般,溫熱的指腹,一點點撫過冰涼的盒子……
“他長得那樣高大,沒想到最終被關在一個這麼小的盒子裡。”
陸可欣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舒晚。
“你說,他住得會不會很難受啊?”
聽到這話,舒晚隱忍近一週的淚水,止不住跟著滾下來。
她彎下腰,抱住陸可欣,皙白的手指,撫了撫陸可欣的頭髮。
舒晚暖心的動作,令連日來故作堅強的陸可欣,驟然破了防。
她抱著骨灰盒,靠在舒晚懷裡,哭得像個孩子般,渾身都跟著發顫。
“舒晚,他明明說好要回來娶我的,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拋棄我?”
陸可欣哭著痛訴阿澤的狠心,卻在知道季司寒從小護著阿澤的經歷後,慢慢理解了阿澤,只是沒法接受他的離開。
“你說,以後孩子出生了,他都沒法給孩子取名字,這可怎麼辦啊?”
陸可欣的崩潰,不單是阿澤的離開,還有為肚子裡的孩子失去父親感到無助。
舒晚強忍著快要崩塌的情緒,輕輕拍了拍陸可欣的後背。
“不怕,會有人給孩子取名字的。”
“是嗎?”
陸可欣反問了一句,又抓著舒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