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讓季司寒心裡越發罪孽深重。
是那一巴掌,害她後腦勺釘在釘子上,才會導致重度昏迷。
原來她在去世之前,承受著眼睛失明的痛苦,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他曾經這樣待她,竟然還期盼著她會重新愛上他,還真是痴心妄想……
季司寒攥在掌心的手指,幾乎要將細薄的肌膚戳破,臉色更是白到毫無血色。
他對舒晚愧疚到了極致,一雙罪惡的眼睛,死死盯著醫生:“還會復發嗎?”
眼科醫生再次檢查了一下舒晚的眼睛後,確切回道:“只要不過度勞累,按時吃藥,就不會復發,另外特別要注意一點,別大哭,不然很容易引起短暫性失明……”
季司寒緊鎖的濃眉,再次加深幾分:“能治好嗎?”
醫生回道:“要治好的話,除非動手術,但我看了病例,這位小姐近幾年已經動過兩次大型手術,不建議再頻繁動手術,會很危險,而且她現在的情況還好,靠藥療維持住即可。”
季司寒聽到醫生這麼說,再著急為她治好眼睛,也不敢讓她再繼續動手術。
他抬起清冷如雪的眼睛,冷聲吩咐醫生:“去給她開最好的藥。”
一直沒說話的舒晚,連忙出聲阻止:“喬治已經給我開了藥,不用再重複開了。”
季司寒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眼底寫滿了抗拒,似乎不想他再為她做任何事情。
他有些無力的,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揮手讓眼科醫生出去。
醫生離開後,病房裡又是一片死寂,舒晚覺得壓抑又尷尬。
她捏緊手心,抬眸看向他:“現在……可以走了嗎?”
季司寒看著一秒也不想和他多待的舒晚,心臟猶如被一隻大手撕裂開來般,疼到窒息。
他立在旁邊,靜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忽然一把掀開被子,抱起她就往病房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