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玉鐲本身沒什麼奇特的,真正花了心思的,是上面一個小小的暗器設計。
既讓這通身瑩潤的玉鐲表面看起來無損,還能在敲擊某處後,跳出三枚淬了毒的鋼針。
這是霍震天花以重金,讓七巧閣精於奇技淫巧之人做出的。
普天之下,唯此一隻。
霍震天慢慢走到那藤席旁,緩緩蹲下了身子。
手微微頓了頓,復輕輕在珊瑚玉鐲上摸索了一下。他便確定了,躺在白布下的,是自己的女兒。
而玉鐲裡的三根毒針,已經消失了!
霍震天閉了閉眼,兩行熱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上流下。
“吩咐下去,查清寒棲的下落。你隨我一道,去趟春風樓!”
春風樓離五湖四海幫並不算遠,乃是一處銷金蝕玉的妓院。
霍震天一行人氣勢洶洶而至,正在樓前的老鴇忙迎上去。
卻被霍震天一個巴掌拍倒,頭上髮釵紛亂墜地。
“我問你,你可在……”
霍震天話說一半,似想起什麼,拎著老鴇的領子,將她帶到僻靜些的地方。
“你可在春風樓內見過她?”
霍震天拿出一個畫卷,上面所畫之人正是霍思思。
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身入煙花之地,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是以,霍震天才會如此作為。
老鴇哆哆嗦嗦,面上驚恐與躲閃之色交織。
霍震天冷笑:“不怕告訴你,我乃五湖四海幫幫主,若我想讓你一個小小的春風樓消失……”
未盡之言,他相信老鴇已不用他多說。
三月正值乍暖還寒之際,聞聽此言,老鴇卻是汗出如漿,不一會兒便溼透了一身衣衫。
“我說,我說!”
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坐在地。
老鴇確實曾在春風樓內見過畫上女子一次,那時她是女扮男裝,還點了樓裡的花魁娘子如青。
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這如青現在何處?”
老鴇囁嚅著,似有難言之隱。
霍震天頗不耐煩地踹了她一腳:“快說!”
“如青已病了許久,且,她的病可能有傳染性……”
“帶路!”
他霍震天還會怕這區區可能傳染的病症不成?
老鴇只得爬起身,正正頭上的髮飾,又拍拍身上早成泥痕的塵土,一步三搖地前頭帶路。
春風樓共分三層,一層大廳乃客人飲酒作樂之處,至於二層,則是姑娘們休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