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冷眼看著這小姑娘,認得出她就是剛才差點被劉番坐著的那個姑娘,看得出來她身上還是有傷,可是仍然站得非常紮實,別的高手她見得多了,一旦看到她盛怒之相,多半會害怕得遠遠躲在一邊,而這小姑娘不但沒躲,臉上也殊無害怕之相,著實令人奇怪。
呂布本來就是初嘗敗果後一口怒火積壓在胸中,見了這小姑娘,多少還是恢復了理智,點頭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她傷得如何而已,勝負已分,我又何必殺她?何況她還算是我的學妹?”
張遼道:“對不起,是我多疑了。”
呂布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這一身傷,就是我這學妹所賜……你不恨她?”
小姑娘道:“戰場上勝敗都正常,既然敗了受傷,是技不如人,又何必恨她?”
小貂道:“不是這樣的,文遠,你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敗給她嗎,那都是因為我們被抓,同伴被打讓你分了神,在此之前,你和她戰鬥多時,不分勝負。”
小姑娘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真正的戰場只有生死勝負,哪來的這麼多解釋?”
呂布道:“就算是這樣吧,你傷成這樣,畢竟是她所賜,你應該恨她才是,為什麼要留她一命?”
小姑娘道:“她剛才救過我,好女子應該知恩圖報。”
呂布道:“好女子恩怨分明沒錯,但是剛才我把劉番摔下來時,好象是我救的你吧……是我把你先挪開了。”
小姑娘道:“那時確實是你,如有機會,我也一樣會報答你。她救我,是在此之前的事。”
呂布道:“剛才小貂公子說,你跟許褚在你分心之前,是打成平手的?”
小姑娘道:“是。”
呂布道:“你小小年紀……”
小姑娘道:“我不小了,虛度二十三。”
呂布道:“不是吧,二十三歲,你怎麼看起來就象是個學生,你現在為誰效力?”
小姑娘道:“半年前,因王司徒貼出公告,要給小貂公子找個可靠的保鏢,就投靠了司徒王府,謀到了這一份工作,可惜辦事不力,讓小貂公子受了驚嚇,這份工作,沒臉再做下去了,只能繼續流浪……”
小貂一怔,懇求道:“文遠,你盡力了,這件事怪不得你,你留下吧。”
小姑娘道:“蒙司徒和公子厚愛,我感激不盡,但尚斯遇難,公子險些受辱,我有何臉面再繼續做這份工作?”
小貂道:“文遠……”
小姑娘擺手道:“心意已決,公子不必相勸了……”
呂布道:“姑娘,有你這樣的身手,做保鏢本來也非常可惜,為何不投到軍營,為國效力?”
小姑娘苦笑道:“投軍為國,建功立業,原是心中夢想,奈何投了幾家軍營,都不願錄用,報國無門,如之奈何?”
呂布道:“豈有此理,如此身手,居然沒人錄用?”
小姑娘道:“說來也怪不得她們,只因我心高氣傲,不甘心為卒,她們便不要了。”
呂布道:“你這樣的身手,本來就不該為卒,你叫何名?”
小貂代答道:“將軍,她姓張名遼字文遠,為人忠實,不但武藝高強,而且智謀也相當了得,原本就是將材,她流落我府中,不過是權宜之計,將軍何不收下她?”
呂布爽快道:“不瞞公子,我阿布正有此意,有情有義,文武雙全,這樣的人材哪裡找去,你就留我軍中做個偏將如何?”
張遼苦笑道:“多謝大將軍抬舉。”
小貂道:“那你還不跪下拜謝將軍?”
張遼道:“將軍可知我是哪個靈脩館畢業?”
呂布道:“你如此身手,若是華清出身,不用等到畢業,已不知有多少導師跟我推薦你了,可見你並非華清出身,不過不要緊,雖然大北華清,在學館時勢同水火,但出了館門,便都是為國出力,這種過節,就算不得什麼了。”
張遼道:“將軍是認為我是大北出身了嗎?”
呂布道:“難道是旦復或者濟同出身嗎,那就更沒什麼了,四大館中,就大北和華清之間爭執是大些,其他兩館,完全不是問題。”
張遼道:“如果我並非出身於四大名館,只是一個小地方的高修館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