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好起來了,院子裡的人都很高興,傅言讓容媽今晚宰兩隻雞燉吃,又讓福媽去叮囑了雲秋還有段氏一家。
至於吳家傅言想了想,還是不用喊來了,畢竟吳家人太多,也招待不過來。
「福媽你說的是真的?慕夫人讓我們上去吃晚飯?」段氏有點不敢相信的說。
「是真的,陸夫人,傅大夫交代得清清楚楚的,讓你們母女倆都上去吃飯,你們就給慕夫人一個面子吧。」
「這分明慕夫人給我們面子啊,我們實在是感激不盡,去,一定會去。」段氏感慨了一句,在這裡六年多快七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傅言讓她們母女倆和他們一起吃飯。
說明這個時候慕家已經差不多完全接納了她們——
想想當初她沒有管教好女兒,給慕家帶來的煩惱,她心裡面一陣愧疚。
但是現在都過去了,不提了,慕家不會再計較,她們也不會再犯糊塗。
「對了福媽,聽說阿霓那孩子好了,我們正準備吃完飯上去看看呢,你這就下來了,是真的沒事了嗎?」段氏又問。
「沒事了沒事了,好好的活蹦亂跳呢,跟平時一樣,慕將軍和夫人的臉上都見了笑容呢。」
「那就好,我們也就放心了,不然總是記掛著。」段氏道。
容媽上去了。
這個時候太陽滑落了西山,家家戶戶都在開始做飯,陸雲染剛才正往鍋裡舀了一碗米,還沒有放水,她把鍋裡的米重新倒回米缸子裡。
「人事易更。」
她說了這麼一句,也是有些感嘆。
「不對,人事易更指的是原本關係好,後來就疏遠了,或者化為了仇敵,我們是反著來的,這叫行善積德。」段氏笑著對女兒說。
陸雲染就看著夕陽的餘暉下,段氏那張蒼老了不少的臉,本來段氏是京城的貴婦,哪一個不愛美不喜歡保養呢,想到這些年來孃親苦苦支撐著這個家,不負從前的容光,她只覺得心頭酸澀。
可是現在她們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慕家的這個舉動,說明永遠不會把她們拋下,她又感到了一陣欣慰和放心。
「等回到了京城,娘就可以什麼都不做了,到時候我要買最貴的胭脂水粉給娘用,讓娘跟以前一樣美麗。」
「哎呀,難得你這孩子有這麼一份孝心,娘還是老了,用這些東西還不是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再說咱們回到京城也不像以前有那麼多的產業,還得靠自己白手起家,等我們攢夠銀子了,從傅大夫的手裡把那個鋪子給贖回來,這樣咱們娘倆靠一個鋪子也能活得很好。」
「都是我這副身子拖累了娘,要是我好好的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一百兩銀子,可不好攢啊。」
那些治療心疾的藥需要一百兩銀子,可是當初她們母女倆拿不出來,傅言就讓她們用那個鋪子做抵押。
陸家其實還有一些當時開始丟荒的地,沒有被沒收上去,等回去了,也有些安身立命老本。
吳家雖然沒有請上來吃飯,可是傅言讓容媽做了幾盤點心給他們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