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在車前架子上聽著,一陣陣揪心,終於忍不住停了馬車,下來看望阿霓。
阿霓的臉都哭紅了,小拳頭攥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乖,不哭,你是要和爹孃去做大事。”慕定安親了親女兒的臉,粗糲有繭子的手,像猛虎嗅薔薇一般,輕輕擦拭去女兒臉頰上的淚水。
可阿霓哪裡聽得懂,還是癟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落,腳一蹬一蹬的,表達著抗議。
在安穩的環境裡待久了,突然到了不顛簸的馬車上,適應不了也正常。
慕定安俊美的臉上,出現了無措的神色。
“抱也抱了,哄也哄了,小嬰兒懂什麼,隨她吧。”傅言也有些無奈。
慕定安想想的確只能這樣了。
“把阿霓給我抱吧,我人肥,身上有奶味,會抱得穩些,阿霓也待得安生一點。”福媽說。
傅言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阿霓交給福媽。
果然,阿霓安靜了不少,也不怎麼哭鬧了,最多是實在不舒服的時候,扯著嗓子嚎兩聲。
傅言不由得對福媽刮目相看,誇讚了幾句。
“咳,有的人笑我胖,哪裡想到這胖還有這麼一個好處。”福媽笑道。
“誰再笑你,我給你收拾他。”傅言道。
這一路有福媽,阿霓都要好過不少。
“這是我應該做的,早該想到了,要不然阿霓剛才也不至於哭累。”福媽說。
趕了半天的路,馬匹累了,這裡又沒有鎮子吃飯,大家就在路邊休息,吃饢餅和牛肉乾,再就口水,味道不錯。
慕定安大口大口吃完一個饢餅,就迫不及待抱過去。
平時他總要抱一抱女兒,半天沒有抱,實在是念死了。
突然,一種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臉色隱隱發青,頓時有些難堪。
傅言看他都要噎著,很是無語,趕緊給他灌了一口水。
慕定安把悶在胸口的饢餅壓下去,頓時神清氣爽,臉色又恢復了正常。
“又不是十天八天沒有見到阿霓了,至於嗎?”傅言很不高興,噎著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至於,阿霓是心肝寶貝。”慕定安說。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耳朵動了動,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不對,神色隨即警惕起來。
“抱穩阿霓。”
他把阿霓塞給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