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就在鐵鋪子裡,喊一聲就會出來。
只是他不會時刻都在她的身邊,這些顯眼的銀子還是要存在錢莊。
縣城才有錢莊,如果要存的話,她得去一次縣城。
傅言皺了一下眉頭。
“哼,這麼多銀子,本來該是三叔掙的,全落在她手裡了。”
街尾的巷子裡,幾個獐頭鼠目的人探頭探腦,目光發亮。
“看起來有幾小百兩,如果落到咱哥們兒幾個的手裡,一個人也有幾十兩,取個模樣好一點的媳婦兒,完全沒問題。”
“再把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貨收拾掉,就沒有人跟三秋搶生意了。”
這四個人談論著,口水差點流下來。
醫館子的吳三叔說了,把這個娘們解決掉,每人還有五兩。
這一趟實在是划算。
“等她一落單,咱就下手,不能再拖著了,看這毛丫頭,有發大財的趨勢啊,到時候這個鎮子上,哪裡還有吳三叔的立足之地。”
鎮子上的懸壺醫館,是這幾個人口中的吳三叔開的,其中一個人,就是他的親侄子,懸壺醫館有三個大夫坐診,傅言到這裡之前,這個鎮子,包括方圓三十里之內的村子,都到這裡來看病。
現在,因為她的到來,懸壺醫館都快要開不下去了。
這樣的人,吳三叔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傅言打了一個噴嚏,有誰在說她的壞話?
早上除了趙大夫,還來了七個看診買藥的,其中三個沒啥病,就是囤藥。
等慕定安出來,傅言將那個盒子往他手上一放:“你先看著,放我那兒不方便。”
慕定安抱著沉甸甸的盒子,粗略估計有三百來兩,不過他從小在高門貴族之家長大,早就見慣了富貴榮華,就算困頓了好一陣子,這些也不能讓他的心有所波動。
他只是在想,傅言一下子得到這麼多銀子,想去哪裡安身立命不是不可以,她是不是準備走了。
心頭微微一緊。
找了一家飯館坐下,傅言點了兩葷一素一湯,還點了二兩小酒。
“羅縣距離這裡多遠?”傅言問道。
慕定安驀然抬眼:“問這個做什麼?”
“你回答就是了。”傅言覺得他反應有點大,她尋思著自己哪裡不對了?
“大概七十里。”
“其他的縣城呢?稍微近一點的。”
傅言問的,就是遠一些的縣城了,羅縣縣丞幾次派人出來尋她,那種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免得招來麻煩。
慕定安看著她,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