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珂在下面就收集了一大捆,想往上扔,太高,根本沒門。
王明生把綁腿解開了,可也就不到五米,還是夠不著底啊。王珂把那些樹枝全部抱起來,半空中打個結,把這些東西吊了上去,也算是幫了耿大叔一些忙,感謝他放全排進來參觀。
耿大叔可高興了,這可算是解了他的心頭之患。多少年來,他都沒法弄,想搬個梯子下來,一個人也犯不著。
這邊一干活,指揮排又來了幾個兵,尤其是偵察班的,麻稈趙明明和地瓜梁小龍都透過綁腿布帶吊了下來。
這一通收拾,很快河道里的大大小小枯枝搞得乾淨了。
“老珂子,下面你發現了什麼?”衛生員於德本除了手裡捧的,兩個褲子口袋裡也裝滿了毛桃。
電話班長小高說:“衛生員,這種東西不能吃的。就算能吃,你看上面都是毛,肯定會屙肚子的。”
衛生員於德本向他翻翻眼,根本沒有搭理他,繼續向王珂喊道:“發現什麼寶貝沒有?”
他這一句話,幾乎指揮排所有的戰士都笑了起來。這河道雖然彎曲了一些,但是基本上從這頭能看到那一頭,除了枯枝爛葉,啥都藏不了。
但是衛生員於德本可是見識過王珂的能耐,他早就懷疑王珂了,就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要不然他也不會拿自己的紅梅牌手錶,去換王珂的從縣城淘來的那塊破懷錶。
他相信王珂肯定有超人的能力,或者是特異功能,但到底是什麼,他又說不清。
而王珂呢,還真是有名堂。這邊河道底下一收拾完,他立刻叫道:“谷茂林呢,在不在?”
“到!”谷茂林從人群后面伸出一個頭來,對王珂說道:“排長,我在呢。”
“你帶個望遠鏡下來,先把兩個新兵換上去。”王珂說道。
“排長,你還有什麼事?”地瓜梁小龍和麻稈趙明明都愣了,這河道底下都搞乾淨了,哪還有活要幹呢?
“老班長,在不在?”
“在的。”無線班長黃忠河也從橋上伸出頭來。
“除了谷茂林和王明生,你把全排組織一下,先幫耿叔把枯枝爛葉弄到陵園外面去,然後到偏殿等我們。”
“是!”
大家七手八腳把兩名新兵拽了上去,又把谷茂林放了下來。
“老珂子,你搞什麼鬼?”衛生員於德本不願意走,他蹲在王明生的旁邊,居高臨下看著河道里的王珂。
“老於,我幫你再採一些毛桃吧,下面更好採。”王珂狡黠地看著衛生員於德本,那棵毛桃樹雖然長在岸邊石頭旁,但整個枝幹可都垂在河道里,離下面不足兩米。如果不是太危險,估計耿大叔早就把它砍了。
“真的?”
“當然真的,我先讓谷茂林把落在地上的,給你撿一點。”
“太好了。”
“谷茂林,把望遠鏡給我,你讓王明生去取一條標杆袋,你先用帽子,幫助衛生員去撿。”
“我去我去。”衛生員於德本樂顛顛地跑去取裝標杆的帆布袋,也不說破。他知道王珂看出來了。
“排長,你啥意思啊?這破毛桃,你和衛生員還當個寶貝不成?”谷茂林一聽讓他用帽子先去撿,就有些顧慮,這畢竟是毛桃啊。
“少廢話,快去,回頭我再告訴你這毛桃有啥用。”王珂邊說,邊拿起望遠鏡,對準了橋下開始調望遠鏡目鏡的焦距。
從跳下這乾涸的河道,他粗粗一看,眼睛就掃向三座石橋板的下面。全部由巨大的整塊石板鋪成。他注意到在最北邊的那座橋下,就是離毛桃樹不遠的那座橋。靠邊上有三道長短不一的“劃痕”,如果不注意,很多人都會認為那是搬運時摩擦劃傷的。
但是王珂注意到了,這不是一般劃傷,而是用鑿子鑿出來的淺印。
為什麼要留下三道“印跡”?很好解釋,那就是一個記號。所以他要看一看這帶有三道刻劃印跡的青石板到底有什麼古怪?
可是,這就是一塊石板,沒有任何其他的鑿口。而且這三道劃痕,也不是平行的,橫七豎八。
王珂走到橋底下,仰起頭,細細地揣摩著這些“劃痕”,真的啥也看不出來。
“老珂子,接住。”衛生員於德本扔下一條標杆袋子。
王珂撿起來,走了過去,開始蹲在樹下,幫助谷茂林開始撿。
很快標杆袋鼓了起來。“排長,我自己撿就行,這毛桃挺刺撓人的。”
“沒事。”王珂說著,與谷茂林撿到毛桃樹下。衛生員於德本和王明生都蹲在橋上,看著他倆。
王珂用蚊子一般的聲音,低低地說道:“茂林,一會你幫助我看看橋面下面那幾塊橋石,看看有沒有空的?有沒有什麼異樣?特別是有沒有別的東西?”
谷茂林抬起頭,狐疑地看著王珂,突然他意識到了。“排長,就是他倆蹲的那橋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