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潛水員重點進入地下河進行探險。
順著溶洞向上下游各挺進了近兩公里,對水文地質情況和鐘乳石等地質情況,進行了初步的考察。接著,葉榮光教授帶著女兒葉偏偏,對水裡的生物進行了捕撈研究。果然發現,除了先前發現的小魚,還有一些蝦蟹與螺,有少許已經生活了幾個世紀的浮游生物。
兩個考察考古小組都取得了巨大的收穫。
上得井來,整個聯合考察考古行動第一段落,至此全部結束,來增援的潛水隊員和探險隊員,以及一些車輛和裝備全部撤出。
而第二階段的任務,由於有了洞穴那具無名骷髏提供的地下河流圖,主要是從地表進行地下河源頭和出口的探查。
當把大批第一手的聯合考察考古的文物與資料,移交給津門大學和相關部門後。聯合小分隊結束了在屯留村的駐紮,開始直奔當時王珂他們開展野外生存訓練的那片原始山林。
時隔幾個月,再度回到這片原始山林,王珂感到格外的親切。
此時已經是深秋,即使有帳篷,在外面野營幾乎也是不可能的。王珂建議,還是把營地放在那個狍子洞。
進到狍子洞,就可以看到王珂他們指揮排用蘆葦編織的席子還在。王珂向眾人一一介紹,哪裡是鹽壁,如何從那裡刮下鹽粉,用來醃製鹹魚、牛蛙和狍子肉。哪是烤火取暖的地方,二樓如何上去?如何利用天井的通透,在那裡做飯、開會、學習。還有哪是儲物間,哪是掛曬小鹹魚的地方?哪是煮皂角莢洗衣的地方,還有在哪裡找到的車前草和止血藤為胡新銳療治眼傷。
把一干考察考古的專家們,個個說的是目瞪口呆。
說完這些傳奇,眾人開始打掃狍子洞。把原來鋪在地上的葦蓆整理好,再把帶來的帳篷,鋪在葦蓆上,用一塊加厚的野外門簾遮住洞口。再在洞內拉起一根繩,以布作簾,從中間隔開。洞穴頂部吊上馬燈,葉偏偏睡在最裡面,而其他幾個專家睡在外面。
王珂堅持自己年輕,要睡在洞口,其他幾人一看也爭不過他,便依了他。
而一些重要的考察考古裝置和糧食,便放在了二樓洞穴裡。
這些條件,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當時野戰生存訓練的條件,好的不知超過了多少倍。
由於這片原始山林至今還從未發現有過傷人的大型動物,所以一夜無言,大家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聯合考察考古小分隊開會,分成了兩個小組。第一組由溫教授任組長,王珂、葉偏偏為組員。第二組由葉榮光教授任組長,考古所和省裡專家任組員。
兩個小組各自配備了指北針、望遠鏡、對講機、照相機,還從部隊借了兩支訊號槍,每個人還配置了一個哨子、一個足夠一天的乾糧和飲用水,有了這些,即使失去聯絡,也能及時地進行互救與自救。
出發前兩個組商量好,大家以這個洞穴為中心,分別背向走出四公里,再順時針旋轉一個半圓。大家在各自的半圓內展開考察考古工作,不至於在地形上交叉重疊。兩個小組約定,大家最遲在日落之前返回營地。
同時兩個小組商量好,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可以透過對講機進行呼叫。如果對講機沒有訊號,便向空中發射訊號彈。
由於這次考察考古的目標單一,就是尋找地下河的源頭,因此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也主要圍繞這個地下河的入口展開。任務明確後,大家分頭展開。
葉教授那個小組是西偏南,然後在兩公里處旋轉到北偏西,再繼續前行至東偏北折回。
溫教授與王珂、葉偏偏分配的方向是東偏北,同第一小組一樣展開。但是一出門他們就發現一個問題,直接向東偏北就必然走到520高地上去了。因此必須錯開山脊,而繞道向左,就是先向北,順著下面的時令河,穿過當時按方位角行進所攀下的那座四五十米高的石崖,再繞回來,走到東偏北的方向。到達兩公里後再轉向南,最後在西偏南的方向,回到洞穴來。
兩個小組相當於在這個區域畫了一個圓。
溫教授這個組,一路上走走停停,這條時令河向東而流,東面應該說是下游。此時的枯水期已經到了,但河水依然在流。淺的地方不時看到地下一個個小水窪,最窄處,一步就可以跨到對岸。
當走到那個所攀下的四五十米高石崖下,王珂抬頭向上看看,並指給了溫教授和葉偏偏兩人看。山崖上此時正停著一隻鷹,爪子下抓了一隻不知是鳥還是山雞之類的東西,正在那裡啄毛準備開吃。
此時的深秋,草已開始漸黃。和煦的陽光照在山崖上,讓那隻鷹格外醒目。
這是他們今天看到的第一隻生物。“溫伯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在什麼情況下,森林裡沒有動物?”葉偏偏打破了沉默。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你爸爸!不過我可以簡單地和你說一下,動物以食物的種子為食,而糞便又為植物提供了養料,並幫助傳播了種子。動植物之間存在著某種因果關係。如果動物少,一定是這裡的平衡被打破。比如這一片植物較少,可提供的食物較少,所以動物們都跑到更遠的森林裡去了。”溫教授侃侃而談。
“那很奇怪,我們剛剛從那片森林裡出來,小鳥也出奇得少。”葉偏偏還是在問,“難道小鳥也去冬眠了嗎?”
“不對,小鳥還是有的,你那看懸崖上,不就有兩隻嗎?”王珂指著那隻山鷹。
“那只有一隻啊,兵哥哥。”葉偏偏也不服。
“山鷹腳下不是還抓的有一隻嗎?”
“嗯,就算是,我們這一路走來,並沒有見到幾隻鳥啊。”葉偏偏還是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