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與羅玉茹跪坐在曹雄與羅子維夫婦身前,分別奉上新茶與他們,接受他們對自己的殷切囑咐和關懷。
“禮成!“畢懋康見曹雄與羅子維夫婦分別飲下新人奉上的茶,笑著大聲說道:“送入洞房!”
齊天攙扶著羅玉茹向後院的臥室走去,剛剛進入房間,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在新娘驚訝的目光中,開始脫衣服。
雖然與齊天相處了兩年時間,但二人情到濃時,最多摸摸小手,或者相擁一抱,卻未曾有過肌膚相親的時候。今日二人成婚,且禮已成,自己本來就有些羞赫緊張之感。可這才剛剛入了洞房,齊天竟然立即就脫起了衣服,使得羅玉茹羞得面色通紅。
齊天脫去禮服,露出了裡面的兩塊鐵甲,隨即雙手將其摘了下來,接著又把燧發手銃從懷裡掏了出來,扔到桌子上,蹲下身子將小腿彎上的匕首也拔了出來。
“噗嗤”羅玉茹見狀,不由笑出聲來。
“你這是準備對付我的嗎?”
“對付你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何須這些!”齊天也笑了,今日全副武裝凝神戒備,居然全無用處。難道胡文進沒打算今日動手?
“那你……藏了這許多物什在身上做何?”
“今日,有人想暗算你夫君。”齊天溫柔地看著羅玉茹,輕聲說道:“但你無需擔心,我已做了萬全準備,即使真的有危險,我也會保護你。”
羅玉茹聞言,面色一滯,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下意識地往齊天這邊移了幾步。
齊天上前握住羅玉茹的手,將她牽到床前,笑著說道:“適才在府門外迎你,已經算是對方能抓住的唯一機會。如今你我二人已經成禮,現在又處內宅,當無危險了。”
“何人會來害你……夫君?”羅玉茹關切地問道。
“魑魅魍魎之輩。”齊天不屑地說道:“有些人不僅頭腦不清楚,行徑也有些極端下作了,是該動手清理了。不過,今日卻無任何動作,倒讓我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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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府的大廳裡,眾多賓客仍在飲宴。酒席菜品雖然比不得大明王公貴族的奢華無度,卻因為諸多香料地新增,勝在口味獨特,再加之漢洲特有的山珍海味,讓漢洲的官員和工坊商社掌櫃們大快朵頤。
胡文進勉強保持著笑容,與曾經的登州老兄弟們一起喝酒暢聊,眼角卻不停地搜尋管宗祥的身影,此時,他委實有些神思不屬。前日,護衛頭領向他來報,說是有一明人護衛晝夜未歸,城中各處也去尋了,皆不見蹤影,這頓時令他有些心驚不已,懷疑是不是被人給捉了去。
待齊天夫婦成禮完畢,進入洞房後,才看到管宗祥一臉沮喪地進入大廳,坐到胡文進身旁,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胡文進見了,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為何?”胡文進低低地問道。
“沒有機會。”管宗祥苦著臉說道:“齊大陸寸步不離齊天,而且新人周遭又有若干民調處的人。所以,我們根本沒機會投放。”
說著,管宗祥將一個小瓷罐從懷裡掏了出來,放在胡文進的面前。
“我懷疑,他知道了……我們要暗算他。”
胡文進呆呆地看著那個小陶罐,臉色鐵青,心裡惱恨之極。真是枉為黑衣衛指揮,居然連下個毒都不會!
“老胡,老管,今天這大好日子,怎的一個個都苦著臉?”曹雄大著嗓門地走了過來:“來來來,跟俺好好喝一杯!”
在坐的眾人,紛紛舉起酒杯,嘴裡恭賀著大總管今日之喜。
“老胡,廣陵堡那邊的銀礦要及早得到開發,要不然,俺們漢洲就沒有足夠多的銀錢去採買大明的各種物資。所以,過些日子,你將黑山造幣場的手尾清理一下,不要弄些亂七八糟的事,趕緊過去主持那邊的銀礦開採事宜。”
“老管,帝汶島,事關俺們漢洲外圍防禦的重點建設,那個威哈利王國的內部出現變動,俺們必須要深度介入進去,免得事情起了反覆,讓那個叛出去的將軍得了勢,影響俺們漢洲未來攻領略整個帝汶島。你去了帝汶島,好生跟陳大郎配合,務必為俺們漢洲取得先手優勢。黑衣衛的主要工作,是要為漢洲偵得四方情報,維護漢洲重大利益,莫要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曹雄勉力交待一番後,又回頭和俞福坤提及要加大對新鄉堡的物資支援,持續對帝汶島西部的滲透和蠶食,擴大漢洲的勢力範圍。
胡文進和管宗祥兩人面色慘白,他們均聽出來的曹雄話語裡隱含的意思。希望他們二人盡心為漢洲辦事,勿要私下再做小動作。曹雄對於他們的一些針對齊天的行為,已然察覺,開始出言警告,並在未來一段時間裡,將他們支開建業城。
“罷了,罷了。”胡文進頹然地端起酒杯,苦笑一聲,看了看管宗祥,“以後,生死由命吧!”
一時間,只覺得萬念俱灰,所有掙扎努力,均是一場空。
管宗祥陰沉著,端起桌上的酒罈,直接拿大碗倒滿,然後狠狠地一口灌到嘴裡。隨即伸出手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大廳。
“你拿的什麼東西?”曹雄看見俞福坤手裡抓著一個小瓷罐,隨意地問道。
“俺剛才在老胡桌上拿的,看著小巧精緻,想著是什麼稀罕玩意。”俞福坤笑著說道:“開啟瞧了瞧,像是樹葉樹皮之類的。”
曹雄聽了,心裡一動。胡文進手裡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還有不少“奸邪之物”,自己也曾用過。這精巧瓷罐中,難道又是他隨身攜帶的那種“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