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夢妍不想理會，就勢必要從男人的身體上跨過去。
黎夢妍摸了摸自己的短裙，考慮再三放棄了這個極其不淑女的動作。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捏著鼻子，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先生，你還好嗎？」
那個身影忽然轉過身，看向黎夢妍。
好傢伙，老熟人。
黎夢妍看著賀耀霖醉意洶洶的樣子，不知道這是不是應了自己說過的「孽緣」。
「黎夢妍？怎麼又是你？」
反正看賀耀霖這幅樣子，清醒過來也八成記不清楚自己，黎夢妍痛痛快快翻了一個白眼。
賀耀霖坐起身，靠著牆。
雖然長腿還是擋著一部分出口，但至少越過一條腿的難度並沒有那麼大。
她捋順擋在眼前的碎髮，提起裙角嘗試從那條腿上跨過去。
黎夢妍懶得和個醉漢計較，顏翊總不會看著賀耀霖失蹤那麼久，自己沒必要上趕著關心。
就差一條腿就能從賀耀霖「囚」住的空間裡走出去的瞬間。
賀耀霖伸出手扯住了黎夢妍的手腕，眼神清醒地讓黎夢妍以為他沒醉。
「你，」總是打理整齊的發，早就細碎鬆散地垂下，賀耀霖看起來有些乖，「又要走了嗎？」
上一次看賀耀霖額前碎髮的時候，還是在高中。
太久沒見過賀耀霖醉酒成這樣的蠢樣子，黎夢妍蠢蠢欲動拍照留念。
黎夢妍心裡默唸著「不要手賤不要手賤」，絲毫不顧及形象，死勁兒扯著手腕。
她扯的越是用勁，賀耀霖越是不肯放手。
兩個人就這麼玩上了小學生你推我拉的遊戲。
晚上的餐廳人少，但不是沒有人，偶爾有客人經過，一看這糾纏的男女，調頭就走，黎夢妍喊都喊不住。
「你究竟要做什麼？」黎夢妍無奈了。
賀耀霖除了髮型散漫之外，眼神清明沉穩，還有一絲霸道。
「你不許走。」
這是把自己當做顏翊了，賀耀霖對顏翊到底是愛的有多深沉，喝醉成這個樣子都不忘了挽留。
就算是做了這麼多次的心理安慰，就算是看著賀耀霖醉酒都可以熟視無睹走開的黎夢妍，在這個時候還是被破了防，心裡霧濛濛輕飄飄的不舒服絲絲縷縷。
黎夢妍俯瞰著眼前，甚至稱的上是「形容狼狽」的男人。
常常剋制從容的殼子碎的徹底。
多深情的男人。
自己渴望不可及的東西，別人就如此的唾手可得。
有些事情不是勸自己不在意，就真的能夠做到毫無介懷。
黎夢妍面無表情地蹲在賀耀霖面前。
「你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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