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話點破了黎夢妍的牛角尖，她看著畫稿一動不動。
陳既白有點困，他前一天晚上製衣到半夜，這會兒打哈切似乎有點不太禮貌，他臉頰繃的緊緊的嚥下去了一個預備中的哈切。
「我明白了。」
當陳既白和哈切努力做鬥爭的時候，黎夢妍從神遊太空中回了神。
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她微微笑了笑，從陳既白手裡接過設計畫稿，不忘向譚靚靚打了個招呼，轉身上樓。
黎夢妍的態度太平靜了，平靜地讓譚靚靚分不清她是真的想明白了，還是被打擊太大心灰意冷。
「陳老師，你這樣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
譚靚靚單手撫著後脖頸，微微搖晃脖子發出嘎巴嘎巴的關節錯位聲音，慢慢悠悠地跟在黎夢妍後面上樓了。
留下陳既白無辜地立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無奈地攤攤手，陳既白感嘆了一句。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
「阿霖，下個月我就要去學校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顏翊嚥下嘴裡的意麵，眼睛笑成一雙月牙，下巴揚起一點點弧度，卡在任性之前，嬌俏以內。
安靜吃飯的賀耀霖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開口說話，聽顏翊這麼問起，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擦拭嘴角。
「開學那天我送你。」他放下餐巾布，慢條斯理地回答。
「真的嗎？」顏翊看起來很快樂，坐直了身體，笑的見牙不見眼。
賀耀霖的無奈中包含著寵溺：「真的。」
難得顏翊在現在的年紀還能有少女般的嬌俏，和顏翊在一起的時候，賀耀霖彷彿覺得自己還在大學時候那樣無憂無慮。
不過送她開學這樣的小事，就值得她開心一場。
不像是黎夢妍，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過這麼歡欣雀躍的樣子，她一直都是不溫不火溫柔和藹的，就像是設定好了情緒的機器人。
這一想，賀耀霖又失了神。
暢想未來正歡欣雀躍的顏翊遲遲等不來對面人的回應，又是這樣，賀耀霖放下刀叉，目光透過自己，落在自己身後不知名的地方。
顏翊氣悶的厲害，賀耀霖和自己相處的時候頻頻走神，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像是剛談戀愛，反倒是像失了摯愛的失魂落魄。
她咬牙，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
「阿霖，你說是不是呀？」
「嗯？顏顏剛說什麼？」賀耀霖回神，欲蓋彌彰地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沒醒好的紅酒入口，酸澀的滋味讓他皺了眉頭。
「不重要，阿霖剛剛在想什麼？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嗎？」顏翊斂下所有的憤怒和不平，眉間微微皺起似乎真的在擔憂賀耀霖。
「沒有。」賀耀霖放下紅酒杯，推遠了一些，隨意扯了個話題，「我是想起你小時候也是這樣，這麼多年竟然沒有變過。」
顏翊臉上的表情快要維持不住，好在震愣接替在擔憂的神情之後，並沒有那麼突兀。
「是嗎？」顏翊伸手去夠手側的酒杯，一個低頭的瞬間，神情就恢復了自然。
「我覺得我現在膽子比之前大很多了，如果我那時候再勇敢一點，就不會忘記你，平白錯過那麼久。」
慣用的措辭出口，一口紅酒下肚，顏翊鎮定了些，沒再那麼失態。
「你現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