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顏翊沉沉睡去，賀耀霖走出臥室。
他坐在沙發上，搖晃著手裡的酒杯，澄澈的酒液在杯子裡沉浮，顛碎了星星點點的光。
點開資訊，未讀資訊裡靜靜躺著黎夢妍的名字。
“你明天有時間嗎？回家吃頓飯吧。”
黎夢妍從設計稿裡抬起頭，揉了揉發酸的腰心，摁亮手機才發現已經凌晨三點了。
在醉鬼面前，只有兩個選擇：陪她一起喝醉，和麵對她喝醉之後的發瘋。
很不幸，沒法兒喝酒的黎夢妍是後者。
譚靚靚喝了酒格外鬧騰，黎夢妍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送回酒店。
或許是因為太久都沒有這麼爽快的胡鬧過，興奮的神經還不肯休息，黎夢妍躺在床上很久，還是沒能睡著，一時衝動，給賀耀霖發了個資訊。
剛發過去，她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大晚上的，誰知道賀耀霖是不是在跟顏翊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看到資訊還以為是自己居心叵測。
想要撤回。
轉念想想，撤回好像更做賊心虛。
手指搭在簡訊上面，遲疑了半天，最後一甩，黎夢妍趴在床上自我安慰：“算了，就算你們在‘跑步’，我也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顏翊叫走他幾次，自己就一回，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想著，黎夢妍覺得自己有點惡趣味。
這麼一遭，黎夢妍算是徹底清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汲著拖鞋，跑到了小書房裡。
譚靚靚要是沒到S市，她還能找藉口拖幾天稿子，現在在S市，想找藉口都找不到了。
黎夢妍感嘆了一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就鑽進了畫稿。
直到現在。
“好。”
恍惚看見“賀耀霖”三個字的時候，黎夢妍還以為是自己熬夜太多，熬迷糊了。
挑了挑眉，黎夢妍退到鎖屏。
3：08。
重新點回介面，“賀耀霖”和那個“好”字還是靜靜躺在那兒。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間點兒。
黎夢妍腦子裡竄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怕是和諧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