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胥在她床邊也不知坐了多久,只看著她,道:“小姐讓我陪陪你。”
陪我?為什麼要陪我?
沈言輕覺得很奇怪,但很快的,她便自己找到了答案,不會是因為自己失眠,然後秋霜又告訴了林知寒,所以她誤以為是因為自己和方淮胥之間發生了什麼吧。
想到這裡,她又看著眼前的方淮胥,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這樣沒錯。
方淮胥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舒服嗎,怎麼睡了那麼久。”
沈言輕的身子當即後退了一下,躲過了他的手,“幹嘛阿胥,我可沒病啊。”
方淮胥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彷彿在說,你肯定病了。
“阿胥,你別亂想,真的,我只是昨晚睡不著,所以才這樣的,失眠你知道嗎?”
她真的極力解釋著,就怕他誤會,但解釋完了,看著他的眼神,她又覺得自己是白費口水,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就在她以為方淮胥已經無話可說之時,他突然便說了句,“是因為昨日見到的那個人嗎?”
若是沈言輕在喝水,只怕她都得被嗆死,方淮胥怎麼變成這樣了,這麼會抓重點。
她裝模作樣地咳了咳,才道,“阿胥,你在想什麼啊,沒有的事,好嗎?”
方淮胥卻仍是盯著她,好像在說,就是這樣的對吧。
沈言輕垂下眼沒有看他,但他的眼神實在令人難以忽視,過了許久,她才終於受不了了,當即抬頭看他,“好吧,跟他也有關,但不全是因為他。”
就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捕捉到了方淮胥眼中一閃而過的波動,那是悲傷還是難過?反正沈言輕傾身認真地看著方淮胥,“不管你信不信,阿胥,我們只是從前相識的朋友,就像忽木哲一樣,許久未見罷了。”
方淮胥只說了句,“我知道。”
沈言輕突然又問他,“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
“什麼。”
沈言輕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其中發現些什麼,“你應該有許多疑問才是,可是為什麼,你從來不問我呢。”
“因為我信你。”
幾乎是在她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他當即回答了她,那樣直接果斷,不帶一分猶豫,他也回視著她的眼,告訴她,“若你願意說,我會聽,若你不願意說,也是可以的。”
沈言輕看著他的眼神不禁軟了又軟,裡頭似乎有淚光瑩瑩,露出一個滿是歡喜又含欣慰的眼神,裡頭還有無法言說的愛意。
她伸出雙手捧著方淮胥的臉,“阿胥,認識你越久,我便發現了,你真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方淮胥被她這話弄得有些懵了,是怎樣也想不到她會這樣評價。
但緊接著,沈言輕又道:“阿胥,你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我想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我了,所以阿胥,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皇后的鳳藻宮,待至外頭的時候,林知寒便下了轎來,由素芝領著走了進去,又在門口停下了,等待她進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