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不過,房契確實已經給了馮家兄弟了。”周秀才臉色蠟黃艱難的說道。
這一路上週秀才受的罪可大了,雖然人是趴著不用走路,可一路顛來晃去的,周秀才差點連黃疸都吐了出來。他這算是暈馬吧?
“那好,就先去周家落腳。”
隨著朱由檢一聲號令,一行人向周家轉進。
“殿下,我們去了也進不了門的。”周秀才強撐著說了一句,隨即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嘔。
“殿下,門鎖他們已經換過了。我們沒有鑰匙。”黃柳氏在一旁的馬上細聲細氣的回答。
黃柳氏比他丈夫的表現好多了,雖然在馬上也被顛的不輕,可她至少沒有吐出來。為她牽韁的侍衛聽她這麼一說,趕緊停住了腳步。
“呵呵。鑰匙,我們還需要鑰匙嗎?”朱由檢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叫道:“走。”
當然不需要鑰匙,那脆弱的門環,楚天行一刀鞘就搞定了。
進了院子,幾個侍衛抬黃秀才進臥房。朱由檢在客廳一坐,他叫過楚天行小聲叮囑幾句,楚天行遵命離開。
黃秀才回家了,這訊息在有心人耳中傳得很快。
“什麼?徐光啟把那個窮酸接回城裡了?還把他們帶回了原先的家?”正在吃飯的馮家兄弟感到訊息有些不太對勁。
“老二,你說徐光啟這是想幹什麼?”胖子老大扔下手中油膩的蹄髈問道。
老二慢條斯理的嚥下嘴裡的肉,又喝了口酒衝了衝嘴。這才說道:“老大,人家十有八九看破了咱們的計劃,等咱們上門呢。”
“看破了?徐光啟有這麼聰明?”胖子不敢置信的說道。
“咱們設計的雖然巧妙,可對徐光啟這種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員來說,那還不是一眼就透。”老二介面分析。
“就算徐光啟沒看透,可黃秀才欠咱們的錢,他現在不可能不知道。這賬他總要替黃秀才算一下吧?
以那些官員的作風,他們不可能主動找到咱們門上。回黃秀才的老宅,八成就是等我們自行上門。大哥,咱們去不去?”
正說著,一個家丁又跑了進來。
“稟報大老爺,黃秀才家把馬神醫請去了。聽說是黃秀才的腿傷見膿了,是請馬神醫去救命。若是馬神醫沒辦法,他們準備去京城求醫。”
揮揮手,示意家丁下去。胖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伸手又抓起蹄髈大啃起來。一邊啃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老二,快吃吧。吃完,咱們就去登門,好好拜訪一下,那位少詹事徐光啟、徐先生。”
掌燈的時候,馮家兄弟帶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周家。
胖子看看院內燈火通明、卻大門緊閉的周家,衝地下狠狠啐了一口。
一個少詹事而已,狂什麼狂。老子也是有後臺的人,老子可不怕你。
胖子在心裡發完狠,帶著眾人,一副黑社會尋釁滋事的架勢,向周家大門走去。
到了周家門口,胖子衝著大門努了努嘴。
胖子身邊兩個膘肥體壯的健僕心領神會。兩人衝上臺階,照著大門就是一陣連踢帶踹。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XXX,XXX”(此處請腦補雪姨開門之髒話篇)
門內反應很快,兩僕嫻熟的一段髒話還未罵完,周家的大門就開啟了。
周家的人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