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火把下,張之度帶著一群侍衛護著王承恩的馬車,衝出京城直奔皇莊。
“什麼?殿下也沒在這個莊子?”
張之度的心情再次暗淡了下來,希望再次破滅。
你說這叫什麼事?竟然連找了3個莊子都沒找到信王。不會是……。
張之度看看王承恩的馬車。
唉,看來錢還是不能省啊!
城外的道路上,昏暗的火把下。
疲累交加的張之度哀嘆一聲,伸手從懷中掏出兩張50兩面額的銀票,朝王承恩的馬車走去。
“王總管,小將出門走得匆忙,未帶太多程儀,這點小小的心意,還請王總管笑納。”張之度低聲下氣的把銀票遞入王承恩的馬車。
馬車上的轎簾一掀,王承恩充滿怒氣的臉顯了出來。
“張統領,好意心領了。雜家不缺這幾個銀子。若非出門在外,就衝統領肯帶雜家出來尋找殿下的這份情誼,雜家當為統領奉上程儀才是。雜家絕不是那種不通人情之輩。”
將銀票扔給張之度,恨恨的一摔轎簾,王承恩吼道:“走,順著天津衛方向,再找。殿下絕不會去其他方向,一定就在這一線的莊子上。”
“怎麼一和信王搭邊,這人和事都變得不太正常了。”
張之度尷尬的看看手中銀票,又望望黑暗中前行的馬車,輕聲的嘀咕了一聲。
“走。”搖搖頭,張之度叫喊一聲,強打精神招呼侍衛們跟了上去。
天亮了,朱由檢打著哈欠,走出門來。
今天朱由檢是特意起了個大早。
嗯,一定要趁早再向天津衛趕一段路。只要路上再拐個小彎,就能避開張之度的追尋了。
心中一邊盤算,朱由檢一邊向院子裡走去。他要在院中跑幾圈步,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一直盡力保持的良好習慣。
沒辦法,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一場小病也許就能讓你GAMEOVER。加強自身的抵抗力是必不可少的。朱由檢絕不想落個天妒英才的評價。
跑了幾圈,朱由檢慢慢收住了腳步。
身旁遞過一塊溼度、溫度正好的錦帕,朱由檢順手接過抹了一把臉。又順口說道:“王拌拌,趕快上飯,吃完我們就走,孤趕時間。”
“王拌拌?”走出幾步的朱由檢醒悟過來。他扭頭一看,雙眼佈滿血絲,一臉疲憊的王承恩正眼眶微紅的望著他。
“王拌拌,你幾時到的?”朱由檢不好意思的問道。他有一種小孩想逃學,才出門就碰上父母的感覺。
王承恩心頭非常滿足,殿下竟然只憑錦帕的感覺就知道他來了。殿下的這種表現比什麼獎賞都令王承恩開心。
“老奴、老奴昨夜趕來的。趕到時,殿下已經睡了,就沒敢驚動殿下。”王承恩強壓激動的心情,恭聲回答。
“昨夜來的,那張之度也趕來了?”朱由檢略感失望的問道。
“是。張統領也趕來了。若無張統領的金牌,老奴可出不了城門。”王承恩假裝聽不出殿下的失望。
看來他和張之度的判斷並沒錯,若不是連夜找來,今天一定很難找到殿下。
“哦,那張之度呢?”朱由檢迅速平復自己的心緒,既然來了,總不能再攆他們回去,就讓他們跟著吧。
“張統領?可能還沒起來吧,昨夜他可累慘了。”王承恩想起張之度找到這個莊子時的狼狽樣,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誰能想到,殿下真就跑到了這個離京最遠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