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線想要做到信王形容的那種流暢,張彝憲完全沒有把握。難怪殿下要教他從人心開始管理。
想想看,若非心甘情願的幹活,又如何才能做到似流水般毫無澀滯。
思索良久,張彝憲方誠心誠意的跪拜叩謝:“老奴明白殿下的深意了,老奴必當用心嘗試,必不負殿下點撥之心。”
這就明白了,我還沒說完呢。
詫異中,朱由檢雖沒能滿足自己的教授慾望,卻也只好悻悻的住口。
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想當初,朱由檢為了搞清這些理念,不知看了多少雜書、多少小說,又耗費了多少的腦細胞。這張彝憲怎麼就只聽了他膚淺的幾段話,就搞明白了。這也太讓人不平衡了。
這種智商上的差距,真讓朱由檢感到很受傷。
算了,我又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不如他學的快也算正常。他就算學的再快,不還得聽我的教誨。朱由檢默默地在心中寬慰著自己。
心態好,朱由檢調整的很快,轉瞬就恢復了正常。
“好了,這點小事,用不著搞得這麼正式。彝憲,你再出的新槍要儘快送來,孤要儘早送去試槍。”臨走,朱由檢又叮囑張彝憲一句。
時間真的不多了。
朱由檢是這幾天才無意中想起,似乎是孫承宗去職以後,遼東就發生了寧遠之戰。
寧遠之戰啊!
那可是袁督師的成名之戰。
若能儘快讓少年隊形成完整的戰力,也許能在寧遠之戰露露臉不是。
遼東
寧遠城邊,一隊車隊正要揚鞭起行。
以寧遠兵備道袁崇煥為首的寧遠文武官員,正在送別朝廷派來的點驗專員。
自柳河一戰後,遼東上下一片惴惴不安。誰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會弄出什麼樣的處理方式。
照慣例,似柳河這種小戰鬥根本就無需驚動朝廷。
千把人的戰損,即便戰死了副將、參將級別的將領,也完全可以在遼東內部解決。畢竟這又不是丟城棄土那等完全隱瞞不了的大敗。
孫承宗上報柳河巡哨小挫,就是很正常的處理方式。
可這次為什麼會鬧大了?
還不就是所謂的大軍奔潰。
明眼人都知道,那有什麼大軍奔潰。後金根本就沒過柳河,怎麼會發生大軍奔潰?
可下面的各處營頭,如同吃錯藥一般,竟然上報了大量的戰損。當然,還沒上戰場就出現的戰損,也只能是奔潰了。
各處不約而同的都以柳河之戰為藉口,上報如此大額的奔潰,意味再明顯不過。不就是想攆走孫閣老和馬世龍嗎?
如此的聲勢,朝廷怎能看不到。
所以,當孫閣老的第一封辭職奏章才到京城,朝廷就派下了點驗專員。朝廷應該是要看看遼東的大軍奔潰,到底奔潰成了什麼樣子。
遼東局面是否已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