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崔子忠,朱由檢簡直恨得牙根都癢癢。
不過,登聞鼓響,崔子忠上殿說完就散朝,竟然什麼結果都沒有,這又讓朱由檢覺得莫名其妙的,就這麼結束了?好不真實啊!
兩名大漢將軍將崔子忠一路押送(護送)至信王府。
看著信王府的大門,崔子忠一臉的迷惑:“信王府,怎麼不是詔獄啊?”
沒等崔子忠想明白,大漢將軍就將府門叫開,把文書遞了進去。
看著手中的文書,朱由檢有些哭笑不得。
古怪,太古怪了。這到底算怎麼回事?送人來,竟然連文書都不是正式的公文。
仔細翻閱手中的文書,朱由檢這才發現,這文書真的不是公文,它只是崔子忠在大殿上的發言記錄。
翻閱著記錄,朱由檢對崔子忠來了興趣。
喲,這小子確實是個官場異類。
崔子忠這個庶吉士,竟然不去研究怎麼拉關係升官,而去研究遼東戰事,太罕見了。看記錄所載,這小子還真的很有見地。
“不錯,真的是個人才。”做出如此評價,朱由檢卻在心中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這個崔子忠是朱由檢到大明後,所見的第二個埋頭研究技術計程車人(第一個是徐光啟)。泱泱大明一心當官計程車人太多,可這種研究技術計程車人卻實在太缺乏了。
朱由檢抬頭看了看站在廳中發呆的崔子忠。
“這小子好福氣啊,敲登聞鼓這麼大的事,竟然什麼處分都沒有,也就大哥才做得出。”
大哥朱由校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落文字,也不公開宣佈,只把崔子忠送到信王府,權當是貶到藩王皇莊受罰。
“你叫崔子忠?”朱由檢按程式問了一句。
“回信王殿下話,下官正是崔子忠。”崔子忠心中一片黯然。
他是被髮配到信王府了嗎?未來果然一片黯淡。
對敲登聞鼓的後果,崔子忠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殘酷現實的到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認識孤?”朱由檢有些好奇的問。
“下官不認識王爺。”崔子忠無精打采的回答,他實在沒精神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
雖然不認識,但在京城中,這個年紀能穿黃色王服的少年,只能是信王(尤其還是在信王府)。就算沒什麼精神,可崔子忠這點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看崔子忠的神態,朱由檢知道他心情不好。
可以理解。
在大明,官員被髮配到藩王府,也就預示著他的政治生命已經完結。以後漫長的歲月,崔子忠可能真的只能靠做研究來打發時間了。更讓人絕望的是,就算研究出什麼東西,朝廷一般也不會用。
可崔子忠不知道,他並沒有被髮配,他依然還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崔子忠此次相當於是來信王府調研一下(避避風頭)。只要調研結束,他還是可以回去的。
當然,這種內情,惡趣味的朱由檢並不打算告訴崔子忠。
此行就當是對這小子的一次磨練吧!
朱由檢善意的想,他絕不承認這是對崔子忠的報復。
這小子就交給徐光啟好好調教調教吧!朱由檢很快確定了崔子忠的去向。
青州少年事件就這樣消散在京城的煙雨中了,除了民間還有些傳聞,京城官場再無半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