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面對詔獄的錦衣衛官員,楚天行大步站了出來。
“你沒看見我是送銀子來的嗎?”楚天行嗓門比那官員大多了。
“這是楊漣他們六個人的贓銀,一共10萬兩。多出來的算是給你們火耗。你可以去點驗了。”
楚天行招呼詔獄門前的隨從閃避到一旁,又衝出來的那個錦衣衛官員招招手,示意對方上前點驗。
自始至終,楚天行表情倨傲,連對方的姓名都未曾詢問。
楚天行如此表現,給了對方很大的壓力。
那錦衣衛官員躊躇片刻,毅然換上一副笑容。
他滿臉堆笑湊到楚天行面前,“這位兄弟,借一步說話。”
楚天行微微皺了皺眉,隨他向旁邊走出兩步。
“在下張召重,算是英國公一脈。不知兄弟怎麼稱呼。”那官員低聲的詢問。
那官員問的很有技巧。
他不報官銜,只報他的姓名,還表明他的出身,然後在詢問楚天行的名號。他這是表示,現在他是以私人身份在和楚天行攀交情。
看對方身段放的很低,楚天行也不為己甚。他臉上也帶出一絲笑容,低聲回答:“在下楚天行,來自信王府。”
聽楚天行一報名號,張召重臉上笑容更多。
“楚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楚天行忿忿不平的埋怨。
“你們不是一直在追逼楊漣他們的贓款嗎?連我們王爺的面子都不給。”
楚天行看看對方的臉色,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王爺說了,既然你們要錢,那就給你們錢。”
他指指那十隻銀箱,“噥,銀子都在哪裡。王爺說,不夠儘管說,他會安排我們把缺額儘快送來。”
“銀子給了你們,你們總不能再繼續追逼了吧?難道還真要剝皮萱草不成?”
聽楚天行那充滿牢騷的怪話,張召重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這明顯是詔獄駁了信王殿下的面子,人家上門打臉來了。
這都什麼事?
許僉事這次可惹了大麻煩。
張召重作為英國公的旁系出身,哪能不知道信王所受的恩寵。
別看信王一直很低調,可老虎不發威你也不能當他是病貓不是。
張召重簡單思索一下,心中拿定主意。
誰的錯誰負責,這個缸我可不頂。
“楚兄弟,我只是個小小的鎮撫,這詔獄的事情我還真做不了主。您這銀子我可不敢收。”
這事本就不是他的責任,就恕他不參與了。張召重決定先抽身再說。
“成,”楚天行倒是很好說話,“那還請老哥向上反映,找個能收銀子的主出來,給我打個收條,我好回去交差。”
“那行,兄弟,你稍等。”張召重轉身離去。
不知道張召重到底向上反映了沒有,反正再沒人搭理楚天行一行人。
詔獄方面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楚天行也不著急,反正他們為的只是鬧事而已。
楚天行安心的等到天黑,就招呼隨從搬著銀箱離開。
第二天,天剛亮。
楚天行再次來到詔獄門前。
還是熟悉的套路,銀箱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