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回過神來,看高起潛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不驕不躁。高起潛的這種表現他很滿意。
朱由檢對高起潛說道:“韓衝傳回訊息,南京的化肥工坊已經建好,你安排人去吧,把那邊快點理順。嗯,其他的王府都在做些什麼買賣?儘快給我查清楚。”
沉吟一下,朱由檢又說道:“你把小王莊和固莊的詳細卷宗拿來,他們有些太過分了了。”
“是。”高起潛也不多說,安靜的離去。似乎他現在走路也越來越安靜了。
朱由檢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的人手還是不足,他手下最多的竟然還是太監。也難怪明朝太監橫行,因為皇帝能用的親信確實還是太監居多。
當朝堂上的文官群體靠不住的時候,皇帝能用的好像只有太監。
“不對,這兒好像少了點什麼。是什麼呢?對了,皇帝能用的還有勳貴武官啊,為什麼這個團體沒有動靜啊?勳貴武官們就這麼甘心被文官壓制,好奇怪啊?”朱由檢一時感覺有些想不明白。
朝堂上,東林黨還在謀劃發起新一波的攻勢,他們一定要把太監們趕回宮去。雖然是免朝時期,可大量的奏章依然湧向通政司。所有彈劾的奏章,天啟皇帝一律留中不發。
足足5天后,魏忠賢終於拿到了東廠和監稅太監的報告。讓他欣喜如狂的是,派往北直隸的監稅太監已經送回第一批稅款。稅款金額不大,只有6000多兩銀子。
北直隸的稅款雖然金額不大,可這代表著新稅法已經見了成效。魏忠賢高興的拿著奏本,第一時間去向天啟皇帝彙報。
天啟皇帝朱由校正在精心的雕著一個老虎,他在給沒出世的兒子做個玩具。聽到魏忠賢的彙報,天啟皇帝停下手裡的活。他接過奏本翻了一下,隨手放到一邊,隨口問道:“怎麼只是東廠的奏本,錦衣衛和內閣的奏本呢?”
魏忠賢聞聲大喜,他恭敬地說道:“回陛下,老奴在司禮監沒有接到內閣的本章。錦衣衛的奏本也沒見到。”
東廠雖有監督錦衣衛的職責,但錦衣衛和東廠一向不和。魏忠賢沒有見到錦衣衛的奏章也數正常。
天啟皇帝朱由校“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又專心雕琢起來。魏忠賢壓抑著喜悅的心情,悄悄退了出去。
三天過去了,天啟皇帝朱由校始終沒有接到內閣和錦衣衛有關北直隸的奏報。他耐心終於耗盡了。
15天的停朝時間過去了。恢復上朝的第一天,東林黨全力發動,各種彈章雪片一樣遞進通政司,新稅法和監稅太監已是千夫所指。
天啟皇帝不為所動,他特意讓司禮監檢查了這段時間所有的奏章。整整3大筐的奏章,沒有一本提到北直隸。錦衣衛的奏章中也沒有。
天啟皇帝憤怒了,所有人都在彈劾新稅法和監稅太監,可近在咫尺的北直隸送來的稅款,發生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提。
就連錦衣衛,他們竟然也是提都不提。這可是皇帝的鷹犬啊?文臣們這麼喜歡矇蔽自己,連錦衣衛都被他們拉了過去。朕還是天子嗎?朱由校下定決心,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