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居然敢於使用那種程度的力量。秩序與混沌的碰撞，毀滅敵人的同時也會毀滅你自己。”
或許是瀕臨死亡的原因，多姆顯得很坦然，同時也有很多話想要說，“果然，有了命定的【誕生之日】，便必然會有【命定之死】，只是誕生與死亡在同一天，這是否算是命運對我違逆於它而開的惡意玩笑了？”
墨誠本來沒有說話的興致，事實上他和多姆不算太熟，這種類似哲學的相關問題也不太習慣和不熟的人進行交流。
而且他的傷勢絕對不會比多姆要來的輕，哪怕只是張口說話，身體化作碎片的速度便比之前要快上幾分。
只不過他聽不慣對方將自身的失敗推到【命運】上，“你失敗的地方在於把自己想的過於無害了，哪怕只是你的童年，那個傢伙仍舊敢於在被你扭曲的時候，做出致命的佈置。”
多姆的弱點在於他是以【完美的王者】這個想法誕生的，瓦赫蘭帝國的存在便是為了讓這名【完美王者】誕生。
雖然【完美的王者】可以成為【瘋王】，但總歸還是【王者】，還在履行自身的職責。
【巫妖多姆】便很清楚那個已經瘋了的自己，無比想要成為【真實】的存在。
而作為那虛假起源【完美的王者】，必然會被多姆所拋棄。
當多姆放棄了自身屬於【王者】的職責之後，【巫妖多姆】所潛藏的後手便可以啟動了。
多姆沒有任何的反駁，他便是敗了，敗在了墨誠的手上，敗在了那個被自己所扭曲的童年的佈置中。
敗者，便是沒有任何反駁的資格。
“放了克拉娜。”
突然的，敗者向著勝者發起了請求。
“理由？”
沒有直接拒絕，墨誠平靜的看著多姆，“你應該知道，你的請求不可能達成，並且魔女克拉娜乾的事情，罪孽不比你少。”
完美的王者之所以成為了瘋王，究其原因不過是魔女克拉娜想要讓那個本就是虛假的王者，成為她記憶中那個真實的人。
“不，我知道。”多姆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殺了克拉娜之後，將她的記憶、信仰、能力一切都剝離，只留下最純粹的一縷本質放她離開。”
“【尹扎里斯】不會任由【混沌魔女】被徹底的毀滅，但如果能夠將那一縷本質放走，她也沒有不滿的理由。”
看著墨誠小腿之下已經全數化作碎片，多姆笑了笑，“現在的你，沒有力量抵擋【尹扎里斯】硬來。而且魔女克拉娜的確已經死了，就算那一縷本質再度誕生出生命，也將不會是她。”
墨誠可以感覺得到，多姆沒有撒謊。
對方所說的本質，其實就是老魔女【尹扎里斯】用以創造魔女從自身分裂出來的一縷靈魂，如果將魔女克拉娜的記憶，信仰，能力都剝離了，只剩下本質的一縷靈魂，那麼對方也是徹底的死亡。
每一名魔女都是自由的生命，就連老魔女也無法對其備份和操控。
“我有什麼好處？”
“你不屬於這個時間，能夠給你的東西有限，瓦赫蘭帝國的王位如何？”
墨誠愣了下，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多姆，點點頭，“成交。”
當交易完成之後，多姆釋然的笑著，“真實的敗亡，比之虛假的繁榮更美好。”
留下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遺言的話語之後，多姆整個人都化作碎片消散在空中。
多姆。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