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內,聞仲回來之後便坐在書房中,一言不發,直到門外響起吉立的聲音。
“老師,我已都探聽過了。”
“進來稟告,”聞仲喊了聲,將那布帛扔到了桌子上,笑容略微有些複雜。
吉立有些不解,“老師,這可是大王的旨意?”
“不錯,大王的旨意……呵,大王的旨意啊。”
“老師為何如此?”
“無事,”聞太師擺擺手,“將你所探明之事說與我聽吧。”
“是,”當下吉立將西岐先前戰事,原原本本,分毫不差的彙報給聞仲。
西岐丞相楊戩,先鋒官哪吒,大戰當日又有兩人現身相助,是哪吒的兄長金吒和木吒,三兄弟各施手段,將九龍島四聖葬在了西岐,送入封神榜中。
聞太師沉吟幾聲,“楊戩可曾出手?”
“據說是動用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鞭子,將那位高友乾道長打死了。”
“打神鞭……”聞太師沉吟幾聲,又看到桌子上的旨意,心中更覺得有些荒謬。
他這般費心費力支撐大商的基業,到頭來,卻要被自己所輔佐的那人所算計……
“老師,這旨意寫了什麼?”
“大王讓費仲尤渾二人做監軍,下次咱們派兵征伐西岐,這兩位朝中重臣,也要跟著一起了。”
聞太師將‘重臣’兩字咬的很重,面色卻是一陣黯然。
“那兩個奸賊,不是滿朝堂上下人人得而誅之的奸賊嗎?大王此舉,未免太寒人心!”
“你懂什麼,”聞太師嘆道,“費仲與尤渾是佞臣不假,胸無才學,重金輕諾,乃是實打實的小人。可正是這兩個小人,卻讓大王感覺無比安心,因為他們醜陋卑劣,大王反而可隨意驅使命令。”
“朝中這些老臣,一個個以託孤重臣自居,自陛下年幼時,便對陛下言說,這個不可,有失德行;那個不能,非明君所為。”
“陛下是什麼性子,我卻是比誰都清楚;他如何不知酷刑會令天下惶恐?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為當世人皇!心中自幼憋著的那股火,當真藉此發作了一番……”
吉立在旁聽著自家老師的話語,心中百感交集,也不住輕輕點頭。
“好了,不提這些,我與他君臣一場,待他自身平復了,自當還給他一個平穩的江山。”
聞太師振作精神,連問吉立幾個問題,吉立一一作答。
張桂芳第二次西伐前,聞仲特意調到西面的鄧家女兒鄧嬋玉連夜兼程抵達了青龍關,拿著聞仲的令符,卻被拒在帳門之外。
吉立道:“張桂芳當時的說法,似乎是軍中不可留美貌女子,免得將士無心死戰。”
“無能之輩,”聞仲罵了句,又問,“你先前說,這鄧嬋玉只用不過萬的老弱殘兵,就退了奇襲而來的十萬周軍?”
“不錯,這鄧嬋玉所用之法,頗為高明……”
吉立將鄧嬋玉嚇退哪吒的過程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聞仲撫掌大笑,“此女當真是用兵的行家,吾年少時亦不如她!哈哈哈!死了一張桂芳,未曾想卻發現瞭如此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