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的目光明明是在說——徒兒長大了已經。
龍母卻道:“咱們龍宮嫁女,素來都要操辦一番,且心珂乃祖龍之女,更不可潦草敷衍。自定賓客、發請柬,到各方面的佈置安排,少說也要半年的日子去張羅。”
“不如,就定明年春暖花開之際,”太乙真人端著酒杯,輕吟幾聲,“春暖著嫁衣,花開聞道侶,妙,妙啊。”
龍王與玉鼎真人輕輕點頭,這事就這般定下了。
楊戩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他估摸著,最快也要兩三年的光景才是,未曾想,竟然就定在了明年開春。
再去看敖心珂,後者已經低頭羞的不敢看他,楊戩見她側臉,也是道心微微盪漾。
定下婚期,說好婚禮在龍宮舉行,龍母和太乙真人都說要廣發請帖,好好熱鬧一番,卻也都是存了些許心思。
龍宮是想借機,以闡教女婿,緩解下龍族當前的處境,也略微提升下龍族在洪荒萬靈心中的地位。
太乙真人則是想為楊戩好生操辦一場婚禮,更不能落他們闡教的臉面。
若非玉虛宮乃是聖人道場,不可喧鬧,太乙真人還真想把婚禮定在崑崙山上,來個廣邀群雄,長一長他們闡教計程車氣!
龍宮其實也不錯,風景好,地方寬敞。
而且他們闡教中人,一個個都是修道的好手,卻沒操辦婚事的經驗。
其實洪荒之中,修士結成道侶,頂多也就宴請一些自己的親朋好友,知會一聲便是了,像楊戩這般大操大辦的反倒不多。
但一來,敖心珂的身份在這擺著,龍族也急需這場婚禮,在洪荒爭取些許話語權。
二來,恰逢道門大劫,再過不久,或許闡教、截教便會爆發大戰,太乙真人也想讓闡教門人聚在一起熱鬧一番,擰成一股繩,爭取用截教仙人的名字,填充封神榜之空缺。
蚌女獻舞,人魚奏樂,觥籌交錯,大樂宴宴。
酒足飯飽之後,楊戩在滿殿促狹的目光中,被太乙真人安排去陪心珂去龍宮之外到處走走,自然是要他們二人多些獨處的機會。
敖心珂當真一直羞的抬不起頭來,楊戩倒是果敢堅決,絲毫沒有窘態,帶著心珂去了龍宮之外。
待他們二人走了,龍子龍女以及一干龍族長老也告退而去,殿中只剩下龍王龍母與兩位真人。
太乙真人笑道:“這第一件事已經做完了,第二件事,也該和龍王爺商量一番了。”
“哦?真人有何請,但講無妨。”
“此事,事關龍宮氣運,也關乎我那徒兒的命中劫難……”
太乙真人輕嘆了聲,收起方才的笑臉。一旁的玉鼎真人反而閉上雙眼,坐在那似乎入定一般,不多聽這些算計。
龍王扶須沉吟,龍首之上似乎有些為難,彷彿早已知太乙真人要說是何事。
太乙真人又開始低聲講話,這般這般、如此如此,一番長篇大論之後,龍王爺也漸漸心動,不斷的點頭……
龍母卻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捨,但她也是識大體、知進退的人物,畢竟和敖廣一同撐起龍族熬過這無盡歲月,箇中取捨,她卻是不會亂的。
……
先不管龍宮如何,且說楊戩帶敖心珂離了水晶宮,出了東海,也不知該往哪裡去‘隨便走走’。
敖心珂今日穿著打扮太有仙氣,去陳塘關怕是不行,回梅山又太突兀,帶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跑去找呂純陽喝酒也不叫事……
思前想後,楊戩招來兩朵白雲,招呼敖心珂一同坐在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