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便宜你了,”楊戩心中一動,隨手將那道金光引到身前,直接摁入了地上趴著的少女眉心。
旁邊那付東流眼都看直了,心中暗歎,眸子中也劃過了些許羨慕與鬱悶。
而這時,或許是念付東流幫助楊戩度化這數不清的魂魄,又有一道如同頭髮絲般的金光自天上來,鑽入付東流的眉心。
付東流道軀震顫,目光中滿是驚喜,趕緊閉目療傷。
轉瞬過後付東流就睜開眼,修為竟然有些許進步;而一道烏光從眉心竄出,化作了一縷黑煙消散。
“呼,總算弄出來了。”付東流長長鬆了口氣,雖然手臂顫抖,卻能慢慢抬起來了。
楊戩側耳,聽到了轟隆隆馬蹄聲,似乎是有大隊騎兵在山路行進。
他不想再多事,道:“前輩,能動了嗎?不如先去我住所養傷。”
付東流此時有意結交,而且心底也認為承了楊戩天大的人情,對著楊戩拱手道:“如此,多謝少俠了。”
言罷,付東流雙腿有些輕顫著站起,而楊戩已經將昏倒的少女再次夾在肋下。
付東流尷尬的對楊戩一笑,楊戩心中瞭然,抬手扶住了付東流的胳膊,託著這位‘前輩高人’疾奔而去。
其實,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無論是楊戩,又或者是付東流,心中都有些打鼓。
防人之心不可無。
莫說有點恩情就能十分信賴,修道者的江湖更是兇險,傻傻的信任旁人,怕是最後連自己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楊戩還好,玄功可及時提醒危險,而且是拿住了這位‘前輩’的脈門,佔據主動。
付東流就提心吊膽的多了,闖蕩多年,也從未被人如此近身。
莫說是一個身居‘怪力’的陌生少年,如花美眷、紅顏知己都未曾如此抓住過他。
這其實也在冒險,但付東流被楊戩托起身形後,心中反而少了幾分忐忑,多了幾分親近。
大抵,身體接觸什麼的,男修士也會有些微妙的心理變化吧。
楊戩的身影幾次跳躍,縱身竄入林中,幾息便消失不見。
不多時,就有一隊隊黑甲騎兵闖入此地,看那被一劍削出來的數百丈長‘深谷懸崖’,又看那以‘奇特’姿勢立在其中的石山……
這群騎兵負責指揮排程者也不傻,立刻讓手下人馬噤聲,慢慢退去……
接下來幾日,千里之地兵災亂起。
原尚德候鎮守的邊陲重鎮一夜被破,尚德候所屬的王朝來不及反應,大隊敵軍已經開拔闖入國境。
戰火肆意燃燒,百姓流離失所,每日都有萬人之上的對戰爆發,更有牽扯十數萬兵馬的決戰醞釀。
鐵騎隆隆,一批又一批的將士,在那被焚燒一空的邊城旁衝過。
方圓千里區域的靈氣也被血氣沾汙,變得有些不純,多了許多雜質。
這幾日,楊戩原本借居的洞府又多了兩人。
付東流藉此地養傷,並和楊戩越混越熟,兩人喝了兩次酒,夜談幾次後,也心折於彼此氣度,相交甚篤。
兩人以道友相稱,經常談天論地,卻不論道經修行。
因為楊戩雖然力氣強悍,但修為,實打實的有點低。
付東流如何會讓楊戩難堪?只是在說自己遊歷時的諸多趣事。
而這些趣事,也成了楊戩去了解這片天地修道者現狀的一扇大門,聽的也是心中嚮往。
那小郡主,哭了兩日,睡了兩夜,整個人如同痴傻了一般,在洞府中霸佔了那張床,每日渾渾噩噩。
她那種靈氣勁,卻也消散了很多,眉目間總有化不開的陰鬱。
每當楊戩和付東流在洞口喝酒交談,她也會愣愣的聽著,漸漸的眸子裡也多了少許的活力,不知她在想什麼。
楊戩還是每日如常的熬筋煉骨,但也沒傻乎乎的直接把陣盤什麼的拿出來。
財不露白,這種事楊戩還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