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一揮出,嶽山川卻身形一晃,輕易就避開了此拳,隨即一把抓住季風手腕:
“妖孽!本少爺今天就將你誅滅,為民除害。”
季風忽覺不妙,臉色猛地一驚。只見嶽山川抓住他的手腕,將他一把甩出三丈多遠,直逼庭院牆角。好在他輕功精湛,雙腳一勾,橫立在牆上。
“連聚氣都不能完成的廢物,卻練就這一流的輕功。即使這樣,也不是本少爺的對手!”
嶽山川,雙腳一用力,猛地一躍,一掌直逼牆上季風而來。
季風順勢向上一蕩躲開,嶽山川一掌堅實地打在屋簷之上。頓時瓦力橫飛,碎石四濺。季風回頭一看,心知自己若是中了這一掌,絕對粉身碎骨。
嶽山川一隻手抓住牆角,下身猛地一蕩,一腳掃向季風。季風也一腳迎上,正藉著這一腳之力,飛向空中,凌空一翻。落於庭中,與嶽山川拉開了距離。
嶽山川修煉的是霸道內功,走的是力量路線。而速度方面,自然與如猴子般靈活的季風,相差甚遠。
“妖孽,你這樣一味逃避,是沒有用的。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絕對的力量。”
嶽山川翻身跳下,一陣拳風狂暴撲向季風。一陣奇異走位,只見季風步伐飄逸,連翻躲去不中。
他暗自向臺下一人使了眼神,只見這人兩指一彈,一道幾乎接近透明的氣波擊中季風后背,所有人都不曾察覺。重擊之下,季風被逼到了牆角,此時已無路可退。
嶽山川猛地一提氣,此拳於前幾拳相比,威力提升了不少。季風能夠清楚的看到,嶽山川體內功力迅速聚集,心知這一掌威力無窮。但又無可閃避。
他深吸一口氣,盡力感知體內各大經脈,努力運轉丹田之氣和血脈之力,妄想將氣聚於雙拳之間。但他的氣卻只在周身散發。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
“轟”兩拳想對,頓時一聲巨響,震得十丈之內,落葉橫飛,枝如雨下。庭院之內,發出強烈震動。屋簷邊緣瓦片,皆震落幾塊,接連落地,發出“啪”的聲響。季風只覺得雙臂一麻,隨著一陣劇痛由雙拳傳至全身,痛不欲生。
就在眾人都為嶽山川即將出掉魔頭感到高興時,呂詩函卻眉頭一皺。雖然季風已經承認自己是異類,但她始終不肯相信,因為人的眼睛撒不了謊。那份堅持,那份執著,以及他心中的那份信念。倘若真的是異類,也從未害人。
“啊...”季風發出怒吼。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嶽山川的掌力刺激著他的各大經脈,卻無意間喚醒了他體內的那股神秘之力。除了兩股相互抵消的能量外,季風體內又湧出第三種極為恐怖的能量,正欲爆體而出。同時雙眼泛出紅光,腦海之中又浮現出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這種感覺,與六年前那場天外災禍基本一致。
嶽海涥見季風雙眼泛紅光,由於高手的預感,他嗅到了危險:
“不妙!川兒,趕緊離開!”
原本季風已被逼至絕境,嶽山川又殺他心切,怎肯輕易離去。但他也感到不對勁。原本在季風身邊環繞的氣息,都很分散,毫無殺傷力。但此刻,卻漸漸浮出一股殺意凌厲,陰森恐怖之氣。
“啊!!!”季風仰天長嘯。六年前那張感覺又浮上心頭,體內怪力完全失去控制,不由他地爆體而出。“轟~”一時響徹雲霄,天地都為之一顫。嶽海涥在這一瞬間,一把拉開了嶽山川,釋放全身真氣,將自己與季風包裹在內,避免傷及周圍群眾。隨後,他被震飛出十丈開外。
還好其他人退得較遠,再加上嶽海涥釋的真氣抵擋,他們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只是周圍草木、房屋被震的粉碎。而嶽山川被拉開之後,便被一下猛地推向後方。在嶽海涥的保護下,再加上自身七段練氣護體,也是落得重傷。而具有聚氣境十段功力護體的嶽海涥,但這一震之下,卻是周身脛骨寸斷、血脈粉碎。
季風清醒過來,見周圍牆傾樹倒,瓦礫遍佈。又見嶽海涥竟躺於十丈開外,又想起六年前的場景,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急忙跑過去,跪在嶽海涥面前道:
“莊主!對不起”說話間眼眶閃爍淚光,卻又由於遲遲不肯落下。嶽海涥以微弱的氣息艱難說道:“孽...孽畜...”嶽海涥渾身傷勢嚴重,說話已是艱難無比。
“爹!爹!”嶽山川急忙趕來,抱住嶽海涥,兩行眼淚譁然而下。“川兒!不必難過,天道輪迴,冥冥中自有定數。”
嶽海涥艱難地將手伸進懷中,取出那一紙書信,用盡那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喊道:
“所有天下盟弟子聽令!我以天下盟主之名,命令各位。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不管採取何種方式,不論做出再大的犧牲,都要全力誅殺季風,不得讓他為禍世間!”
嶽海涥顫抖的手,拼命握住這封信。但由於傷得過重,手上輕飄無力。一陣風吹來,竟輕易將此信吹向空中。季風伸手,接住這如羽毛般,飄落於空中的信。
信中寫到:“鄙人在此,見過盟主。近年來,吾觀天下之勢。查三界之微動,多有山河分裂、四海入中州之勢。而此變動,恐為天外災禍矣。若任其而肆,恐天地之覆滅。我等不能坐以待斃,
人之弱小,當成矢的。天下盟主,應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合天下之眾,方有一線生機。此子季風,身懷天外之力,已突破凡人禁制,可成大才。卻不知是正是邪。他日若有異樣,必定霍亂天下。屆時,請盟主號令天下群雄,聯手誅殺,已保黎明百姓。
正道殊途,濟世於危,救世主出,三界歸一。
——玄琡子薦上”
季風一看,臉色大變,蹌踉向後幾步,後腳絆上碎石,一下坐倒於地。他的雙手竟也顫抖起來,生無可戀道:
“玄師父,原來你也對我動了殺心!”
嶽山川卻又暗自歡喜,心想嶽海涥死後。四海莊內,論武力,論才華,除了他,誰又能擔任這天下盟主之位。但心中又拂過一絲害怕,他怕嶽海涥萬一死不掉,自己不知又要等多少年。
心下一想,嶽山川做出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反正在你眼中,我做什麼都是錯。不如就一錯到底。此次你若不死,相必也將成為一個廢人,不如我送你一程,正好可以推給季風,更能早日登上這盟主寶座。”
嶽山川抱著嶽海涥痛哭流涕,而手,卻在嶽海涥背後聚起一股強大的內力。趁自己抱著父親哭為掩護,將這股內力悄無聲息地猛灌入父親風池穴。嶽海涥突然感覺身後一陣脹痛,才知道是嶽山川在搗鬼。但此刻這股內力已脹碎頭部各大經脈,導致五官盡廢。縱使嶽海涥拼命張大了嘴,卻奈何半句話也喊不出,只是用一隻顫抖的手,艱難的伸向嶽山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