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董發出一聲鼻音,未正眼瞧韓馥一下,徑直走入州衙。
韓馥本就患得患失,擔憂自己性命不保。
眼見老董如此,更擔驚受怕緊跟著來到大堂,拜伏在地:“相國,卑職自知罪孽深重,然這些皆乃袁逆脅迫,卑職不得不從。”
“幸終盼得相國大軍親至,蕩濁揚清。”
“卑職忍辱負重才有機會痛改前非,還冀州於朝廷。”說著高舉手中印信和賬簿,道:“卑職不敢奢求相國開恩寬恕,只望能看在不曾禍害冀州百姓......”
“老夫不會殺你。”老董顯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也不會立足未穩前卸磨殺驢。
韓馥當即差點喜極而泣,正要叩首謝恩。
孰料,隨後又聽老董悠悠說道:“但老夫很不高興。而這,直接關係到你以後喝粥,是就鹹菜還是就炒菜。”
“相,相國為何不高興?”
“哼!......”老董臉一沉,道:“老夫進入鄴城,莫說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百姓夾道相迎。甚至就連一聲‘靚仔’都未聽到,老夫緣何能高興得起來!”
“這?......”韓馥當即愣住了,發現這的確是個問題。
但這也怪不到自己身上:誰會知你動作那麼快,我這裡還沒沒做好準備,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進來了......
“要,要不......卑職這些時日,多宣揚下相國的仁政恩德?”
“不必了!”傲嬌的老董擺手,睥睨道:“汝以為這冀州,日後還需你來摻和?”
“那,那卑職......”韓馥又一咬牙,道:“將家中財產充公,以消相國心頭之怨?”
老董面色一喜,正待裝模作樣一番來個三推三讓,不料大堂外進來一夥人,為首的乃黃門侍郎,手中還捧著詔書。
老董眉頭一蹙,知曉要出意外了:將近兩年,朝堂之事他都一言而決,從未收到過天子的旨意。
果然,隨後黃門侍郎施禮後,便道:“相國,陛下敕令:冀州牧韓馥大逆不道,構誣正統,當斬立決以儆效尤!”
話音落下,滿堂皆驚!
韓馥面色慘白,當即頹地對著老董哀呼怒罵:“董賊汝言而無信,誆我冀州,必不得好死!”
長史耿武、治中李歷、別駕閔純等人,同樣對老董怒目而視,開口喝罵!
典韋大怒,上前便要拿人。
老董卻伸手攔住,雖未開口,只是靜靜一掃眾人,便已平定騷亂。
隨即看向傳旨的黃門侍郎,似笑非笑道:“天使來得挺是時候啊,老夫前腳入城、後腳你便來了......”
黃門侍郎猛然一驚,隨後還是很好鎮定下來:“卑職不知相國在說什麼,只是奉命前來傳旨。”
“老夫也沒說什麼啊......”
老董很自然地將敕書收入袖中,隨即向典韋擺了擺手:“阿韋,天使遠道而來,還不帶下去休憩?”
“相,相國,天子敕令上言......”
“敕令?”老董一攤手,一臉疑惑道:“什麼敕令?”
“董卓,你!......”
“嗯?......”老董蹙眉,也不生氣,只是又道:“天使遠道而來,可是有事?”
“為宣敕令而來,汝身為臣子竟......”
“敕令?”又一次,老董一攤手,一臉疑惑道:“什麼敕令,天使速速拿出來啊.......哎呀,你不會將天子敕令給弄丟了吧,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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