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們不要攔著我!”步度根聲嘶力竭吼著,手卻沒阻止親衛的動作,任由他們拉著馬韁帶著自己逃離戰場。
憤怒歸憤怒,但他還沒有瞎:眼下勝敗已經註定,留下來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殺!”老董則大吼一聲,大槊惡狠狠地揮出,鋒利的三稜刃頃刻間掃開面前的短槊。他策馬不停,只將大槊橫擋在胸前,便將前方三名鮮卑勇士撞下戰馬。
跌落在地計程車卒面對滾滾而來的戰馬群,下場只有一條。
三人還未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是瘮人刺耳的骨骼碎裂聲。殷紅的汙血從嘴角溢位,原本冷峻的眼神也很快黯淡下去,緊接著便在萬馬奔騰中消失不見。
“阿韋,給老夫衝上去,戴獸面盔的那個是步度根。”眼尖的老董目標很明確,直取步度根。
只要殺掉這個人,剩下的部落就再難掀起什麼風浪,很快會被軻比能吞併。
“看到了!”典韋應了一聲,狠狠抽了戰馬一鞭向步度根衝去。
七八支長矛短槊從不同方向同時攢刺而至,他奮力揮舞手中雙戟打落,等順手砍掉前面阻擋自己的兩人腦袋後,又聽老董高叫道:“那個披錦袍的是步度根。好傢伙,他居然把獸面盔扔了!”
典韋當時怒了:“步度根,有種你別變裝!”
步度根卻又驚又怒,還被氣得不行:放屁!......換成你被人追殺,估計都恨不得變女裝!
此時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逃,一定要活著逃出去。只有自己還活著,一切才會有可能。
想到這裡,又將身上的錦袍解開扔掉,混在鮮卑敗兵中更難以分辨。
緊追不捨的老董看到這幕,忽然覺得劇情有些熟悉:得虧他沒長鬍子,否則自己高喊一聲‘長鬍須的是步度根’,然後他就該割鬍子了吧?
“子龍、公明,擋住那夥被阿韋追的人,裡面有一個是步度根!”眼見對方越來越難辨認,老董掣下背後神臂弓,猛的一箭射了過去。
偏偏正與步度根飆馬的典韋,也偏了一下方向。
然後,眼見就要追上步度根的典韋戰馬,突然間人立而起、痛苦嘶鳴。馬背上的典韋毫無防備,在慣性的作用下一個急剎飛了出去。
在地上連滾了幾個圈卸掉衝力後,他抬起頭時已不是幽怨,而是悲憤了:“主公!......到底是要殺他,還是要殺我?”
老董瞬間臉一紅,又不想丟了主公的面子,便道:“免你一年的工錢!”
“別扯那個,好像我這輩子能還得起一樣!”
“還不起不要緊,你還會有兒子,你的兒子也會有兒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此時他也沒心思追步度根了,下馬拉起典韋:“父貸子償接力來。弄得好,老夫讓你人走貸還在......再給一次機會,你同不同意?”
“主公,禍不及子孫!......你這也太黑了。”
“嘁......”老董覺得自己就是太善良了,才讓典韋敢如此囂張:就不該又給他開工錢,又包吃包住包找媳婦兒的。
該光給他一個有公攤的毛坯房,七十年的產權,外加吸血的物業......對了,還得是期房,看他還敢不敢犟嘴!
沒等典韋回覆,就聽戰場上一陣喧譁。
老董急忙抬頭看去,只見步度根被一人用斧子硬生生劈成了兩半,斧子從右肩斜劈過,一直斬到左腰才停住。
步度根瞪大了眼睛,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斧子隨即一抽,上下身子突然就那麼分開了,內臟與鮮血狂瀉而出。
當上半截身子轟然落地時,殺他那人才大吼道:“殺汝者,徐晃!”
更遠處,趙雲緩緩收起即將射出的箭:並非是怕誤傷到徐晃,而是直接將這個功勞讓了出去。
這境界,跟誤傷屬下還不肯道歉的老董比起來......怎麼說呢:雖然都是大漢的武將,但做人的差距還是挺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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