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鮮卑和烏丸的戰馬卻個兒矮,速度也慢,但勝在耐力持久。故而他們會先騎射擾亂敵陣,如狼群般慢慢消耗對方,最後才會發動總攻。”
“嗯,還是子龍有見地,一下道破兩者的不同和根源。”
老董點點頭,又道:“也因如此,老夫才要改良戰馬,集合兩地騎兵的優勢,又射又衝,才能讓對方上來招架不住、然後欲仙欲死……”
趙雲一聽,當時臉色就紅了:相國,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你這是在說騎兵戰法麼,你這個戰法它正經麼?
眼見話題開始跑偏,他趕緊打斷道:“也,也不是在下看出來的,是在與文遠交流時探討出來的。”
“哦,對,文遠……”老董這才將話題拉回了正軌,道:“一會兒奉先和文遠訊號傳來後,咱就各率一萬匈奴遊騎衝過去,子龍和公明可莫要讓老夫搶了頭功啊。”
趙雲和徐晃聞言,當即挺直腰桿兒:“必不會令相國如願!”
“唉唉,馬兒跑起來了,他們決戰開始了!”典韋此時放下望遠鏡,一指戰場激動向老董彙報。
瞬間,四人齊齊架起望遠鏡,神色激動不已。
……
天上烏雲翻湧,地上騎兵如潮。
充塞軻比能耳際的只有驚雷般的鐵蹄聲,這一刻,他再聽不見別的任何聲音。迎上前方敵騎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神,心中的殺戮氣息也驟然點燃。
“殺!……”衝入距離敵騎一百步距離時,他猛然舉起彎刀揮落:“放箭!”
身後勇士同時搭箭挽弓、斜舉向天。
下一刻,密集如蝗的箭矢掠空而起,呼嘯著越過長空、向洶湧而進的騎陣惡狠狠攢落下去,滾滾向前的敵騎陣頓時人仰馬翻、沸反盈天。
成百上千的騎兵慘嚎著倒下去,旋即便被身後洶湧而進的鐵蹄踏成了肉泥。
還有更多受傷的戰馬再不順從騎手的驅策,瘋狂地橫衝直撞,將一排排、一列列森嚴齊整的騎陣衝撞得混亂不堪。
同時,對方的箭雨也洶湧而至。
密集的箭矢猶如暴雨傾瀉,自軍單薄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擋鋒利的箭簇,密集的陣型幾乎讓對方箭無虛發。
兩輪箭雨過後,雙方的勇士彷彿被收割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了下去。
隨即,軻比能的騎弓手紛紛一偏馬頭,繞著敵陣的側翼遊掠而去。敵陣的弓手卻沒從另個方向巡掠,竟直接撞向了他們。
直到此時軻比能才驚駭發現,步度根的騎弓手馬腹上,還掛著一杆短槊!抄起短槊的他們迎向還未收起弓箭的對手,猶如虎入羊群攢刺而去!
“可惡!……”軻比能大驚失色:一般騎弓手除了弓箭之外,只配備了一柄彎刀。雖說那也是殺人的利器,可比起一丈長的槊來說,彎刀根本近不了敵人的身!
“為什麼會這樣!”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萬沒想到這麼一個小細節的改動,一下影響了整場的決戰。
“因為,你們沒同漢軍交過手!”
遠處的步度根囂張大笑,道:“論天下騎兵最精銳的,還是董氏鐵騎。你們蠢得只知去結盟,卻不知我派人過去卻學了他們的精髓!”
第一波使臣被殺後,典韋特意放回了一些人,讓步度根得知了董氏鐵騎既能射又能衝。
再派使臣前去的時候,他們便留心了一下董氏鐵騎的裝備,發現在馬鞍那裡多了掛投槍和鐵矟的得勝鉤。
前些時日與軻比能打得你來我往,步度根一直沒有暴露這點。直至今日決戰才陡然出招,瞬間讓軻比能措手不及。
而看到這裡的老董,都驚歎了,被鮮卑使臣蠢哭了:“咱騎兵配了那麼多的裝備,他們看了好幾天,就只學會了個得勝鉤?……”
得虧距離遠,聽不到步度根還說學得了董氏鐵騎的精髓。
否則他們這些人,恐怕會先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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